“我对制程的研究并不深入，毕竟是做软件的。”陈东升笑得有些腼腆。
但这个笑容看在梁孟松眼里，却让人胆战心惊，这特马还叫不深入？你只是略微出手，就是我的极限是吧？
梁孟松终于还是没忍住，问：“能告诉我，为什么是28nm吗？”
“因为弯积电今年会突破40nm，下一步就是28nm，等你竞业期结束，我们的半导体厂必须完成跨越式突破。”
“你的态度，让我不舒适。”梁孟松本能地拒绝道，“我没打算离开弯积电。”
“那你接受三星的邀请作甚？瓜田李下，你觉得弯积电还能放心吗？”
梁孟松愕然，他来偷国游玩可以称得上是大张旗鼓了，弯积电不可能不知情。
“你有个好媳妇，为了让你加入三星使了老大力气，可惜，你在三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梁孟松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
陈东升叹气：“但你要想清楚，弯积电不是好相与的。你现在已经暴露，就算不离开弯积电，弯积电也会对你严防死守。想想张汝京先生吧，现在还在官司缠身，中芯最好的结局也是赔偿现金和股份外加张老先生走人。”
“你是说，弯积电会拼命阻挠我在三星的行动？”
“没错，按照现在的情况，合理估计，弯积电只会更加不信任你。不出两年，你就会出走弯积电。届时再蹉跎两年，也许能用来偷国教书这种方法规避一下，但也只是骗鬼。三星的技术路线会暴露你，到时候你就等着无休无止的官司，然后漫长的竞业。按张老到现在已经打了六年官司来算，加上我刚才推测出的四年，十年岁月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陈东升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为梁孟松描绘着晦暗的未来。
梁孟松却明白，陈东升所说的情形，极有可能发生，便问：“那我凭什么相信能你能帮我实现理想？”
“老实说，我并不能保证。”陈东升摊手，说，“华夏不比其它地方。我找你，是准备做国产晶圆代工厂的。一旦开工，瓦森纳协定就是绕不开的坎，到时候，没有先进制程的EUV光刻机，没有先进工艺的光刻胶、没有强大的国产ERP软件……什么都没有。”
听到陈东升的话，梁孟松居然有些感同身受地说：“就像我现在的状态一样，孑然一身？”
“没错，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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