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许褚司嘶吼着，挣脱开司夜寒的拥抱，“你知道这么久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他冷笑一声，“我靠着你留给我的东西，靠着我们之间的共同回忆，我假装你还在，还在一直保护着我！”
“爷爷把你带走之后，为了防止她再害你，从那之后没让你再见过她，从那之后我也没见过你！”
“你走了之后，她的精神分裂越来越严重，她发疯的时候就把我当成你，清醒的时候又一直跟我道歉！”
许褚司说着，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哥！她真的太残忍了！”
司夜寒沉默的听他诉苦，一颗心揪得难受。
“我不原谅她！因为是她，才导致我们兄弟俩的关系破裂的！她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们的童年和少年，现在还想继续害我！”
司夜寒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许褚司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继续呢喃道：“我恨她.......”
“我永远忘不了她发疯时把我推进泳池，亲手要将我淹死的样子，还有她拿着棍子打断我的腿的时候，还有她把我关在屋子里然后把房门紧锁要烧死我......”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哽咽。
司夜寒紧抿薄唇，他没想到他走后许褚司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他们的母亲竟然那般残暴。
许褚司似乎陷入了深深地悲愤之中，嘴巴不停的张合。
“我以为我躲着她就能解决这件事，我给司景年打电话，求他救我出去，他拒绝了，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没想到她一点儿也没反省自己，反而变本加厉的来报复我......”
“哥，你帮帮我，帮我离开好不好？我实在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
司夜寒看着他祈求的目光，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他的眼眶也渐渐泛红，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安抚他。
“好......”他艰涩的吐字，“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你好好养病。”
许褚司趴在司夜寒怀里哭了很久，他似乎是太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
司夜寒从病房里出来，脸上早已没了刚才温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冰霜。
他掏出兜里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含在口中，刚准备拿打火机，突然想到怀孕的顾晚晚，便作罢，转而将烟叼在了嘴里。
这段时间，他已经学会控制情绪了。
只是，此刻，他心中充斥着怒火，无处宣泄，他必须找点方式排解。
就这样一直站了半小时，司夜寒才终于恢复正常，他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喂，司总？”对方很恭敬的唤道。
“把许晴送到精神病院，严加看管！我要让她下半辈子都不好过！”他的声音冰冷，透露着嗜血的杀意。
电话那端的助理立即应道：“是，司总！”
司夜寒挂了电话，看着窗户外面繁华璀璨的大厦灯塔，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抹倩丽的身影。
他忽然好想顾晚晚，好想回去抱抱她。
他捏着烟的手微松，将完整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身离开。
......
回到尚白公馆的时候，顾晚晚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床沿边看着电视剧。
她穿着粉色的睡衣，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圆润的肩膀，看起来格外恬静美好，仿佛世界万物都与她隔离了距离。
司夜寒一瞬恍惚，觉得她好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听见开门声，她立马回头朝着门口看去，看到是司夜寒后，她笑了笑站起身往玄关处跑去。
“去哪了？我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你！”
她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软绵绵的撒娇问道。
司夜寒顺势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轻嗅着她身体传来的淡淡香气，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去办了点事情，今天回来的比较晚。”
感受到男人低落的语气，顾晚晚愣怔了片刻，随即仰头看他：“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恼事了？”
闻言，司夜寒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哑的嗓音轻轻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
“让我再抱一会！”司夜寒说完将顾晚晚紧紧的扣在怀里，仿佛想把她融入骨髓之中，这一刻，他的内心才彻底的平静下来。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胛骨，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嗯。”顾晚晚乖巧的窝在他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体温，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
良久，司夜寒睁开眼眸，低哑道：“晚晚，许褚司......他生病了！”
闻言，顾晚晚惊讶的抬眸望着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瞳，“他......”
“他的脑袋里长了一个肿瘤，位置十分不好，医生说保守治疗的话......可能最多能活一年。”司夜寒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一年？这么严重？”顾晚晚惊讶的扬眉。
“那他......”
顾晚晚的声音卡在了喉咙口，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先是错愕，随即有些心疼的伸出双臂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小声劝慰道：“别担心，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
司夜寒将头埋进她的颈脖间，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转移注意力似的问道：“最近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顾晚晚知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的，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还行吧，宝宝挺乖的，不会折腾我。”
司夜寒揉了揉她的小腹，轻笑：“这小家伙倒挺懂事！知道照顾妈咪。”
“对呀，我也觉得是个贴心的小宝贝！”
司夜寒弯起薄唇，抬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真棒，等我去给你做饭吃！”
说完，他便迈动修长的步伐走了出去。
顾晚晚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也跟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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