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一怔，随即笑了。
“小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林默也没隐瞒，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刚才听到前辈自称老朽，可晚辈感觉您明明很年轻啊，比较好奇，所以才有此一问。”
“当然，如果前辈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倒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
林安轻摆衣袖，明明现在是冬季，可他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长衫，看上去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他轻叹一声，“小少爷先容我想想，已经很多年没人问过我年龄了。”
一听这话，林默暗暗咂舌。
乖乖！
听这话的意思，眼前这位…年龄应该不小了。
林安低头思索了七八秒后，缓缓抬头，语气中夹杂着一些不确定，“小少爷，我今年应该差不多一百零几岁，具体是一百零几岁，这个我还真的有点记不清楚了。”
闻言，林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上去，林安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可他竟然说自己一百多岁了？
这……
林安也看出了林默的惊讶，开口解释：“小少爷是不是感觉我不像是一百多岁的人？”
林默连连点头。
林安叹息一声，“表面光鲜而已，实则骨子里生机已然走了好长一截下坡路，当然，老朽之所以看上去这么年轻，还是源自于自身修炼的功法。”
林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
林安微微一笑，“小少爷这个年龄才是人生最好的时刻，听二小姐说，小少爷虽然年轻，但在武道一途上已经走了很远，不知是真是假？”
“真假说不上，只能说小有成就。”
林默的这个回答已经算是很谦虚了，可他依旧觉得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
林安来了兴致，“哦？小少爷，林庚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近，等他过来估计还得一会儿，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顿时间，林默脸色一垮，“前辈，我收回刚才吹牛的话，我不是小有成就，我就是刚跨入武道的门槛而已。”
“哈哈哈……”
林安见林默打起了退堂鼓，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小少爷别怕，老朽又不会伤了你。”
说着，他双指化剑，在地上轻轻一化，一个完美的圆形出现。
“小少爷，你尽管出手，只要你能把我逼出这个圈，那就说明你确实已经小有成就。”
林默眨了眨眼，“前辈，我可以拒绝吗？”
林安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刚才老朽已经替小少爷解了疑惑，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林默无奈叹气，“行吧，那前辈小心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身上的那股随和感瞬间消失，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一般，锋芒摄人。
看到林默的气势，林安眼睛一亮，单手背在身后，左手化掌微微伸到身前，“小少爷准备好了以后，随时可以开始。”
“前辈，得罪了。”
林默动了，如鬼魅一般的速度迅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如此速度，让林安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前听二小姐说小少爷拜了断崖为师，现在一看，果然是得到了断崖的真传啊！
不过半息间，林默就来到了林安身前，势大力沉地轰出一拳。
林安左掌轻飘飘地迎上，速度看上去非常慢。
一沉一轻，一快一慢。
林默的拳头和林安的手掌，完全呈现出了两个极端。
“嘭——”
一道无形的能量从拳掌碰撞的中心点朝着四周散发，两人方圆数米的积雪被吹得干干净净。
林默后退一步，收圈站立。
如此行为，让林安一愣，“怎么不继续了？”
林默指了指地上，“前辈，您画的圈没了，这算不算是晚辈赢了？”
林安低头一看，随即大笑，“小少爷还真是另辟蹊径啊，确实算我输了，不过小少爷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预料，刚才那一拳的威力，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九级体修的层次。”
“小少爷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吧？”
“准确说，等几天过完年，我就十九岁了。”
听到林默的回答，林安呼吸一滞，喃喃道：“十九岁的九级体修…真乃天纵奇才啊！”
对于林安的夸赞，林默谦虚一笑，“前辈过誉了，我就是个空架子，只有境界，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
林安笑着摇头，“小少爷别太谦虚，你可是断前辈的徒弟，他被誉为剑法境界第一人，他的徒弟断然不可能没有战斗经验的。”
说着，他面露唏嘘，“可惜了，断前辈当年是那么高光，我也算是见证了他的崛起全过程，简直如同开挂一般，虽说这些年白剑神已经追上了断前辈，但还谈不上超越，两者最多算是平分秋色。”
“如果断前辈重出江湖的话，红榜第一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说着说着，林安没了声音，沉默数秒后，他对着林默歉意一笑，“小少爷请见谅，人一但上了年龄以后，就不由自主地会回忆往昔，也喜欢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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