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吃午饭了没？我叫沉香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好。”司马霁微微点了点头。
他原本是计划处理完手边的政事，便吃午饭的。
结果叶九去宫里禀报，说司马然来了饕餮天地，便心知不好。
匆忙将手里的政事一放，带着叶肆就出了宫，直奔着饕餮天儿而来。
这么一来，就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苏夜寒出去叫沉香准备吃的，她自己则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回来，给司马霁垫垫肚子。
喝完银耳莲子羹，司马霁面上的倦容终于舒展了些。
见苏夜寒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不悦道：“坐过来。”
苏夜寒眉梢一挑，“坐哪里不都是坐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身子却很诚实地站了起来，坐到了司马霁的身边。
她今日温柔得有些过分，司马霁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没事吧？”
“没有啊。”苏夜寒奇异，“王爷为何这样问？”
司马霁摇头，伸手又想将人给揽过来。
苏夜寒朝一旁侧了侧身子，“别闹，沉香她们很快就来上菜了。”
可司马霁哪会听她的话，依旧强硬地将人揽入怀里，“她们又不是没看见过。”
苏夜寒：……
想起他脸上的倦容，她问：“最近朝堂上的事，很多么？”
说着，在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司马霁低着头，下巴抵在苏夜寒的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丝间清淡的香气，“真好闻。”
苏夜寒：……
“年底了，要验收各地的赋税，制订明年的各种计划。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没什么。主要还是北境那边的事，还有开春要举办的科考。”顿了一会儿，司马霁淡淡说道。
“科考？”苏夜寒疑惑。
忽而想起来，苏老夫人突然带着苏元武回来，似乎也是要准备参加科考的。
她还遇见过苏元武读《今年考生必备》。
司马霁“嗯”了一声，“如今朝堂之上，楚国舅一人独大，是时候需要新鲜的血液进来了。”
苏夜寒点点头。
一个国家，皇帝的手下，只有一方的势力独大，不是个好事。
科考，也向来都是一个引进人才的好手段。
“什么时候科考？”苏夜寒问。
“日子定在正月二十。”司马霁唇角勾了勾，看她一身男子装扮，心头忽然一动，“怎么，你也想去？”
“我倒是想去……”苏夜寒说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离开司马霁的怀抱，坐直了身子，眸光熠熠地看着司马霁，“女子可以科考么？”
司马霁看着她，微微一愣。
旋即笑道：“我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苏夜寒道：“那咱们可以改革、变法呀！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些婢女，不都很有才华？”
“虽然如此，但是……”司马霁有些迟疑。
“也是。”
苏夜寒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些，什么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什么的。
哪一样不是要历经磨难，经过波折，最后血流成河都不一定有成效。
她这上下嘴皮子一动，若是司马霁真的答应了，恐怕在朝堂上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到头来擦屁股的，还是司马霁。
虽然她很想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做点什么，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不够强大到，可以抵抗一个国家机器的威压。
想到这里，她朝司马霁眨了眨眼，无限坦然地一笑，“我也就随口一说。”
这时，沉香和采莹上菜来了。
苏夜寒陪着司马霁吃饭。
吃完了饭，司马霁又要回皇宫去。
但他有些不舍，抱着苏夜寒不肯松手。
苏夜寒无奈笑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但我这边没事的，你就安心回去处理政事。”
默了一会儿，司马霁才道：“开张那日的事，本王已经查清了，幕后之人是楚国舅。你放心，本王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苏夜寒原本想说，自己有法子对付楚国舅。
可听司马霁这么一说，她顿时就不想说了。
被人呵护着的感觉什么的，真的不要太好。
哪成想，司马霁上一秒语气还温柔得不行，下一秒语气一变，就像是附上了一层霜。
他抬手，戳了一下苏夜寒的眉心，“你为何就不能主动告知本王，你为何愿意跟司马然走？”
他当然是轻轻戳的，但苏夜寒很夸张地配合了一下，佯装被戳疼了，“哎呀”叫了一声。
司马霁又连忙揉她的脑门，语气又温柔下来，“怎么？本王力道太大，戳疼了？”
苏夜寒看着他心疼的样子，伸手抓住他揉她脑门的手，“没有啦，骗你的。”
司马霁顿时没好气地瞪着她。
苏夜寒双手环住他的腰，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道：“前几日，王爷不是说司马然身后有人么？我就想着，趁此机会，或许可以接近他，查一查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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