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但知道这个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亦或者说……他太会伪装，以至于一直都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说起来，庞东是上了高中这会儿才彻底转变的。
也就江择宇这个‘情报库’清楚，所以一听说庞东在跟陆锦时套近乎，就急着叫他去拦截。
跟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本性的危险人物来往，没什么好处。
萧绮年面色沉沉地想着，并没有发现有人正朝他迎面走来。
“学长。”
略微耳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萧绮年下意识抬起眼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陆锦时的脸，不由一时失神，但很快便被对方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萧学长，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数学题？”
数学题？
萧绮年蹙了下眉头，刚想说‘我认识你吗’，便硬生生地顿住了。
狐疑地盯着对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绞尽脑汁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是……陆锦时的那个表姐？叫沈……沈什么来着？”
“沈月初。”
沈月初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学长还记得我。”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萧绮年下一刻便淡漠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们长得挺像，随便一猜的而已。”
“是，是吗？”
沈月初腼腆地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眯起了月牙眼，“我哥也经常这么说呢……”
“你哥？”
“嗯，就是那天在西餐厅，坐在我旁边的男人。”
“哦~”
萧绮年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表妹的成绩很好，你怎么不问她，反而跑过来问我？”
“这个……”
沈月初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锦时平时做家教已经很辛苦了，都是在挤时间学习，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而且我觉得……”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少年一眼，很含蓄地说：“你们关系挺好的，应该问你也是一样。”
不得不说。
她这马屁拍对地方了。
萧绮年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情一下子愉悦了不少，看沈月初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要是学妹的嘴能这么甜就好了，他期待地想着。
“那……”
沈月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数学题……”
说了半天，又绕回原题上来了。
给人一种她方才绞尽脑汁地拍马屁，都是为了解数学题的错觉。
有点笨拙得可爱。
然而，萧绮年并没有直接答应，回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叹息着摊手道：“行吧，把作业本给我，以后有问题直接来问我就行，别去打扰她。”
“谢谢学长。”
沈月初连忙将作业本递过去，还不忘夸一句：“锦时真有福气，有学长你这么替她着想。”
少女殷勤的模样引人失笑。
萧绮年一边看数学题，一边漫不经心地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比锦时更像表妹？”
这句无心之言，狠狠戳痛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沈月初险些维持不住脸上摇摇欲坠的笑容，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淡笑着说了句违心的话：“学长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是么？”
萧绮年诧异地抬眼，随后便听见对方不经意地透露了一些讯息：“锦时一直都很要强，即使在沈家也是孤零零的样子，很少和人亲近，不过在我哥面前总会笑得很温暖，让人很想保护她。学长，你看过锦时笑吗？”
笑？
冷笑算笑吗？
萧绮年随手合上作业本，递还回去：“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几乎空无一人的走廊便响起刺耳的上课铃，将沈月初最后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打断了。
她无声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被心底压抑已久的不甘逼红了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
而这一幕，正巧被冷得想要关窗的容明珊瞧见。
“锦时，那不是你表姐么。”
“嗯？”
陆锦时探头看了一眼，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正疑惑她站在高三一班外面做什么，耳边便传来容明珊的嘀咕声：“我刚才好像看见萧学长跟她在说话……”
萧绮年？
陆锦时目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拨弄着橡皮擦，有个念头隐隐就要冒出萌芽来。
可惜等她再探头去看时，沈月初已经不见了踪影。
应该是巧合吧？她想。
谁知接下来的每一节下课期间，都能看见沈月初拿着作业本去找萧绮年，两人远远看去似乎交谈甚欢。
就连容明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难看地说：“你这表姐怎么回事啊，一道数学题能问这么多遍？连江学长都跑去凑热闹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俩人有情况了呢！
“我看见了。”
陆锦时目光冷冽地盯着不远处说说笑笑的三人，手中的笔不知被她转了多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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