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问贺铮，又像是在问自己，还像是在问世界：
“你就不能好好的吗？！我就不能好好的吗？！我们就不能都好好的吗？！没人想变成这样的啊！谁不想每天嘻嘻哈哈开开心心过日子啊？！！足球和乒乓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有吧！！它们确实很重要！但是和你一比、和我一比、和我们本身一比它们真的有那么那么重要吗？！啊？！！你难道我…！！”
……
………
苏舟哭个没完，越哭越凶，哭得比小时候还厉害，活像是把上下几辈子的泪都给哭了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贺铮就不说话了。
他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朋友，拍拍他的背，亲亲他的眼，在他哭得打嗝的时候轻捶他的胸，手边没有纸，苏舟抓他抓得紧，贺铮就直接把自己的衣服当纸巾用，让苏舟擦鼻涕擦眼泪。
哭起来的人很少有漂亮的，好看的哭都是影视剧里的场面特供。
至少贺铮是无法对着这张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打嗝又是抽啼的脸，夸出一句好看来的。
苏舟哭啊哭，本来还一边哭一边嚎，却是嚎着嚎着便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嚎不出完整的句子，出口的全是破不成句的无意义嘶吼，呃呃啊啊嗷嗷嗷的，连一个词语的意思也表达不出来了。
贺铮就抱着他，静静听着。
抱着抱着，见苏舟不反对，贺铮用手托起了苏舟的身体，抱着他坐在手边的长椅上，让苏舟的双腿跨开，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很熟悉，小时候的蒸就是这么抱着小时候的粥的。苏舟就顺势抱住贺铮的后颈，把头埋在贺铮的肩膀上继续哭。
哭，哭，哭，哭了好久好久，真的是好久好久，久到贺铮的大腿麻了、手臂麻了、肩膀麻了也湿了。
他的肩膀和侧脸上有好多鼻涕。贺铮不免叹着气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苏舟的哭声终于小了。
先是哭声渐小，再是渐渐地没了哭声，徒留大哭后的余韵让胸口喘不上气，头埋在贺铮的颈窝里，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一抖，时不时地就忽然抽个气，浑身打个哆嗦。
贺铮继续拍着苏舟的背，掌心顺着背脊，拉出一条又一条安抚的线。
就像是许久前一样。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贺铮的手顿了顿，又在唇边哼起了小时候哄苏舟入睡的歌谣。
……
………
好久，好久，好久。
终于，不仅没了哭声，不时的抽泣和突然而来的打嗝打颤也终于没了。
苏舟把头埋在贺铮的肩膀里，双手搂住贺铮的脖颈，搂得很紧很紧，紧到连呼吸声都被压抑了下去。
贺铮又等了很久。
直到那死死禁锢住自己的力道终于有所放松。
贺铮终于开口了。
“粥粥。”
“………”
贺铮拍拍他的背：“小朋友，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苏舟埋着头，以埋头的姿势摇摇头，鼻子在泥泞一片的肩膀上左右动。
贺铮不勉强他。
维持着右手抱住苏舟的姿势，贺铮空出了自己的左手，他探向后方，抓住了苏舟紧紧搂住自己脖颈的那只右臂，然后牵着苏舟的右手，顺势摸向了下方。
贺铮让苏舟的右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
“一样的，小朋友。”
贺铮说，哄人入睡般。
“我也不想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你按住的这个地方，它也难过了很久，这半年来，一直在被迫紧缩着，难受又很痛。”
就，你们放下刀，8.1晚23:59前，这章都发个红包吧.jpg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了，继续呼叫白乎乎的能喝的液体强烈暗示.jpg
粥粥：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得打嗝
作者：是不是真的嗅到结束的味道了？之前真的是打算500章就结尾的揭露真相那章，然后真的是因为看到评论区有些惨烈，才想着要不死缓一下，所以500章之后的情节都是顺其自然每天现想现写的，写成现在我其实也有些意外，因为我发现到这里后其实真的可以打出he结局诶…？
所以我打算he和te都写一下，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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