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君缓缓走在前面，并不为叶馨儿的想法所影响，从容道：“就说你笨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懂，自然是有人自己得了这种病，然后故意与人交合将病扩散开来啊笨蛋！”
叶馨儿：“……”
本来还对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有点堪忧的错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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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辈是如何看出这些人是那个啥……而染上的病呢……”
叶馨儿颇为感激地瞥了眼一旁的红衣弟子。
兄弟，给力啊，为你的胆魄致敬。
不得不说，叶馨儿也十分想知道，他怎么就看出这些人是啪啪啪染上的病，难不成，他还检查了这些人的不可言说的部位不成？！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的叶馨儿忍不住捂住了嘴，随即一言难尽地望着北冥君。
没想到为了帮她，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感动，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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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君没有去看叶馨儿的小表情，从容道：“仔细观察即可。”
随即他将二人带到不远处躺着的行人身旁，用扇子捂住脸，异常有耐心地解释道：“此人面色虽然被红斑挡住，但隐隐可透过红斑看到他泛黄的皮肤，嘴唇干裂，眼下乌青，最重要的是，身上有浓厚的腥臭味。”
叶馨儿有点好奇地闻了闻，随即赶紧嫌弃地挪开头，还真有股难闻的臭味，又像汗臭味又像鱼腥味儿，让人闻了只想作呕。
“这种腥臭味想必不用本……我多说了吧。”
叶馨儿几乎瞬间明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挠了挠头，到处张望，避开不谈。
那红衣少年还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叶馨儿听了这么一番话，突然走了点头绪，随即问一旁的红衣弟子道：“这里刚开始是谁先被发现染了这个病的？”
红衣弟子愣了一下，似乎努力在回想什么，随即一拍手掌道：“是个大汉！”
“大汉？”
叶馨儿似乎不觉得那么奇怪了，她现在隐隐能猜出个大概了，病原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个女的。
“根据有当地百姓描述，那个大汉头发全部披散开来，在大街上狂奔，边跑边惨叫，到处让人杀了他，本来有人想制止他，以为他是发了狂，精神上有问题，结果看清他的脸后，全都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里面的骨头清晰可见，甚至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脖子上都是溃烂的小洞，恐怖至极，尤其只一双眼睛睁大，死死盯着旁边的人，百姓吓得都不敢再靠近，最后是他自己抢了路边屠夫的刀往自己身上砍了好几刀，把自己给砍死了。”
叶馨儿光着就骇人。
这他妈的也太恐怖了吧，不仅得病的人恐怖，那些目击的人心理阴影应该比她大多了，得有多恐怖。
“再接着，又有几个壮汉连续长出红斑，刚开始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渐渐的越来越痒，忍不住去抠，刚开始抠几下还挺舒服的，结果，没过多久长红斑的地方直接开始腐烂，连脓都没有，血也没流，就直接大面积扩散开来……”
“等等！”叶馨儿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脸，妈妈啊，再听下去，她都觉得自己的脸要腐烂了，简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细节方面的就先说到这里吧，我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吧……哈哈……”
北冥君似乎看透了叶馨儿的想法，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三人再往里面到处走了几下，城中死气沉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也有不少原先就无家可归的人找不到去处，聚集在街头。以往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敢抛头露面，可如今空荡荡的，他们也肆无忌惮了，街上到处是染病的百姓席地而坐，已经奄奄一息的直接瘫倒在墙头，也许是刚染上病没多久的，还剩点力气便开始支起大锅捣鼓着什么东西。
看到叶馨儿等人路过也不觉得惊讶，只是随意瞥了眼，便继续往锅里用勺子搅了搅。
这阵子来他们城里的修士不少，原本还以为来了救星，对他们抱有浓厚的希望，结果没过几天，还不是个个都染了病，死得比他们还快。
所以说，什么高人，什么修仙的，再厉害，在这病面前，都一样。
随即他朝旁边躺尸的人喊了声：“开饭了。”
周围原本如同死人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动弹了几下，顿时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纷纷朝那个掌勺的人爬过去。
叶馨儿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瞥了几眼，特别是那锅，她特意探头往里面望了望，结果只看到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直接问出声道：“这锅里的是什么东西啊？芝麻？”
看样子挺香的诶……
红衣弟子见怪不怪道：“那是黑泥。”
黑泥？
叶馨儿一脸懵逼地摸了摸下巴，这是什么东西，类似于土豆泥的食物么……还是说是芝麻糊的别称？
红衣弟子解释道：“是瑞阳的黑泥土，也是瑞阳最不缺的东西。”
这下叶馨儿彻底惊呆了。
泥土……？！
我去，已经到了吃泥土的地步了？！
不至于吧！
“你们仙门的人难道就不给他们救济食粮吗？就这么让这些老百姓吃泥土？虽说他们染病了，但好歹还活着，总不能没被病死，却被饿死了吧！”
这样做真的太不道德了！
(▼皿▼#)
那红衣弟子赶紧解释道：“前辈可别多想，关于食粮方面我们都有提供的，只是这些百姓死活不肯吃，说什么都快死了，还浪费什么粮食，宁愿吃土也不愿吃我们救济的粮食。”
叶馨儿：“……”这也太消极了吧。
好歹还留着一口气，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吧。
怎么感觉跟那些得了绝症的人知道自己快死了然后疯狂的厌世差不多……
结果，本来可以多活几年，硬是把自己被逼死了。
(；一_一)
叶馨儿想着，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他们要吃啥她也阻止不了，你很难把一群已经对世界绝望的人从阴暗中救出来。
她现在必须得找到病的根源，想出救治的方法，给自己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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