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蚁族,所有接触到这股潮流的族群都会被卷进来,关于你的倡议,将在整个和平国度生根发芽。”
雪山顶端,狂风像刀刃般切割着空气,雪粒密集地扑在斗篷上,发出细密的拍击声。
夏修缓缓吐出一口白雾,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着远方昼夜分割的天穹,语气低沉却稳如山岳:
“在和平国度这种神只信仰贯穿社会血脉的地方,任何世俗的号召都无法撼动根基。
这里的秩序、法律、甚至人际信任,都是由信仰体系维系的。要对抗第五教会,唯一能渗透到民众精神深处的方式,就是用另一种宗教——以信仰对抗信仰。”
他的声音在风雪间回荡,带着某种不可置疑的冷冽逻辑:
“在这片位面,理性只能影响头脑,而信仰却能吞没灵魂。第五教会靠的是精神殖民与认知掠夺——那我就用神圣权威与救赎叙事来与之对抗,靠着宗教的自律与狂信来遏制它的传播。”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目光穿透风雪,好像在注视一盘横跨诸天的棋局。
“而且,未来我要试着接管整个诸天万界,就必须在管理局现有的启明专制下,按照每个位面的国情,建立一个本土化的革命团体。”
“就像在尘世国度,革命必须从当前的位面情况出发。在这里,宗教是唯一能穿透阶层、越过血缘的纽带。宗教革命才是和平国度的刀锋,是我打开这片位面的钥匙。”
夏修抬起眼,金色的瞳孔穿过漫天雪雾,看向远方昼与夜分割的天幕,声音低沉而稳固:
“在这个位面,我要推动的,不只是宗教革命,还要建立一个横跨和平国度与诸天万界的组织。”
“它将被称为——地平线倡议。”
“地平线,”夏修望着前方的昼夜球缓缓说道,“它将是昼与夜的交界,是光明与黑暗的分水岭。它不是一个静止的地方,而是一条永远延伸、永远在远方的界线。”
“地平线意味着连接——连接不同位面,连接不同信仰,连接彼此隔绝的世界。”
“地平线倡议将以信仰为载体,将各族群、各派系都纳入一套统一的精神与秩序框架中。
表面上,它是对抗第五教会的宗教联盟;实质上,它是一个跨位面的精神主权机构。它将同时运作在信仰层、信息层与物理层,确保无论第五教会这种怪物以何种形态渗透,我们都能在最先被侵蚀的前沿建立防线。”
“我会用地平线的名义,将药剂、知识、武器和理念送到每一个能够反抗的地方——让信徒、学者、战士、逆弥母研究者都成为同一阵线的一部分。”
阿蒙德的虚影在风雪间凝实几分,银白的光线勾勒出他那看似慵懒、实则压抑着深沉力量的轮廓。
“宏伟是宏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压抑,“但你也清楚,亚伯拉罕,地平线,不只是一个名字,它是一种观念的承诺。而承诺,一旦跨越了一个位面,就会成为信仰本身。”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带着一种看透潮水走向的冷意:
“信仰有聚合的力量,也有吞噬的本能。
你在这里用它去对抗第五教会,它就会长出抗击第五教会的獠牙;可等到第五教会覆灭的那一天,这套体系未必会安分——它可能会将目光转向你,或者你所代表的天国秩序。”
“地平线的寓意是永远在远方——信徒的目光也会永远在远方。”
“他们会跟随你,直到某天,你不再是他们眼中的远方。”
阿蒙德继续道:“还有一点;你要在和平国度推动跨位面的信仰联盟,就必须允许它在不同位面以不同形态存在。这意味着,你无法在所有位面完全控制它的教义。你设下的种子,可能会在某些世界发芽成你不愿看到的形状。”
魔王如是说道:
“届时,信仰亚伯拉罕的教徒,它们注定会分裂成亚伯拉罕诸教,然后,历史就会像是老师一样,你不懂,它就会再教你一遍——教徒们将重复过去无休止的斗争。”
夏修听完,沉默了一瞬,雪风在他耳边呼啸。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眼瞳映照着昼夜球那绝对分明的光暗,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信仰会反噬,潮水会回卷,地平线在不断前移……但这正是它的价值所在。”
“我不需要它永远听命于我,我只需要它在我需要的时刻,咬住我指向的目标——哪怕之后,它会反咬回来。”
“你不是教导过我嘛,决议者只需要为文明负责,追求胜利。”
“我会在它失控之前,把它引到下一片战场去。让它始终追着远方的敌人跑,而不是回过头来啃我。”
他抬手指向远方那座暴风之王的要塞,金色的瞳光在风雪中像一簇即将引爆的火焰:
“只要我活着,地平线就会向我靠近。哪怕它是由成千上万不同信仰拼接而成的怪物,我也会让它在我的影子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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