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副总。”
气氛僵直不过几秒，苏远周结完账回来，看到戚远时稍有意外，不过随即又气定神闲的打了声招呼。
而对于一旁的女人，在苏远周看来已经习以为常，戚副总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这在整个公司都不是什么秘密。
姜立静静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准备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但她这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落在戚远眼里，却成了冷漠与疏离。
“苏经理这是带着女下属一起出来吃饭？”
女下属，这三个字似乎被他咬得很重。
苏远周不是傻子，自然也觉察到了这话里的深意，一头雾水的看向戚远正待开口时，就听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姜立突然出声，“我是营销部新来的助理，昨天还跟戚副总在研发楼那边见过，您贵人事忙，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
立在戚远身边的那个女人，眼底闪过一道不可思议，一个新来的女员工，竟然敢用这副口气跟堂堂副总说话。
而此时，苏远周倒是在心里暗自朝自己这位小助理竖了根大拇指。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苏远周就喜欢这么有胆子的人。
戚远静静看着姜立，脸上竟然泛起了淡笑，几人不明所以，便又听他道：“苏经理对待自己的助理，确实比我们程总对待自己的秘书要有人情味的多。”
苏远周听后眼皮已经开始猛跳，怎么说着说着就把顶层那位给扯进来了，这个戚副总，真是让人惹不起啊。
戚远提到程北尧，又提到程北尧的秘书。
姜立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心里不免生出些恼怒，看也没看那个人，转头就朝苏远周说：“苏经理，如果你和戚副总还有事情要谈，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眼不见为净，特别是戚远身边那个娇媚到快要酥到骨子里的女人。
额。
看着姜立连招呼都没打就甩手走人，苏远周有些尴尬的朝戚远笑了笑，替她圆场道：“那个，戚副总不要见怪，您也知道，女孩子当助理就是太娇气，偶尔－－”
“苏经理不用为她辩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四点前我要看到电商平台的最新方案。”戚远淡淡打断他，然后伸手揽着身边女人的腰径直走出了餐厅大门。
“……”
苏远周风中凌乱。
回到办公室，姜立开始埋头在密密麻麻的文件堆里，回去的途中好几次拿起手机都想给唐莹打电话，最后又放弃了。
打电话过去又能说什么呢，难道问她是不是和戚远分手了？
整个下午营销部的人几乎都快忙飞了，苏远周下了死命令，四点前务必要交出一份高度精密的策划案，不然他就一头撞死。
有时候，苏远周这个领导当得，真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策划案最后倒是做出来了，但让谁去送，又成了问题，按道理讲这个差事落在姜立身上毫无疑问，但苏远周考虑到中午在餐厅自己这位小助理顶撞过戚副总的事，便觉得这种关键时刻，不应该让她再去触这个霉头。
“小源，就你了，我相信你。”
苏远周伸出手指在一排人面前晃来又晃去，最后，把目标直直落到苏源身上。
苏源欲哭无泪，抬头瞧了瞧一旁面无表情的姜立，还没来得及开口，苏远周就如释重负般拍拍他的肩膀，掷地有声的道：“快去吧，别让戚副总久等了，记住，不要给我们苏家人丢脸。”
我们苏家人。
苏源姓苏，所以活该倒霉？
姜立翻了翻白眼，几步走过去扯出苏远周手里的文件袋，“送东西这种事，是我助理的职责范围，虽然我不姓苏，但也不会给你丢脸。”
众人都知道，戚副总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对于这种被驳回后重做的方案，谁去送谁就得做好等会儿面临狂风暴雨的准备。
苏远周看姜立一派淡然，倒舒了口气。
还好，等得就是你主动站出来，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姜立走后，苏远周又指着身后一群大老爷们教育道：“你们一个个，学学人家姜立。”
“……”
几人面面相觑，眼里齐刷刷得出一个信号，苏经理，果然重女轻男。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到了研发楼后，被刘冉告知戚远不在，她问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却也不知情。
连上司的行踪都不清楚，刘冉做了这么多年的助理，真是觉得失败。
以前跟着总裁，虽然每日行程繁杂，但几乎都是公事，现在戚副总一个礼拜就有三天会因为私事而不见踪迹，自从昨天在顶层目睹那样一幕后，刘冉就更不敢再去碰及戚远的底线。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无法，姜立只好又原模原样的将文件抱回去，本以为下班前那人总会回来的，却不想直到六点，刘冉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戚副总回公司的消息。
要不是苏远周千叮万嘱，说文件一定要当面亲自看着戚远签字确认，她当时就会直接让刘冉代为上交了。
下班不过一会儿，阿奇打了电话过来。
“昨天我那哥们说有一大美女去技术部找过我，我就想着，那美女应该就是你。”
姜立听完笑了笑，“你们程序员是见着个异性就叫大美女？”
听他语气那么欢快，看来今天是不用加班了。
果然，接下来阿奇就说要请客吃饭。
“我能进盛川，有一半的功劳都是你的，你别谦虚啊，谦虚我也要夸你。”
阿奇说话间已经出了电梯，走到大厅时又朝电话里说：“你这营销部助理当得怎么比我还累，怎么，今晚还要加班？”
讲话的同时，阿奇觉得身边似有人经过，接着周围开始响起一道道恭敬的声音。
“戚副总。”
“戚副总。”
“……”
阿奇猛然惊觉过来，哪知，抬眼就看到戚远停在了他跟前。
额。
“戚副总。”
他一个新来的，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接触到像戚远这种高层领导，所以此时心里有些紧张。
在一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戚远最后却半句话也没说，只淡淡看了他片刻，便就朝电梯口走去。
留下阿奇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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