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摄像机画面里，以张小凡的内心视角，正在被自己的正魔认知，表演着惊慌失措的钟老板。
王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这个认识好几年的年轻人，虽然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钟老板没有因为富有就迷失自己，上进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正在和钟老板对戏的哥哥，也同样在欣赏钟云的进步。这个年轻人和他相识两年来，每一次进步，他都看在眼里。
不过王导和哥哥，以及其他人的这些思维上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拍摄进程。
哥哥抛开杂念，随即看着钟老板的惊骇神色。他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冷笑，对着钟云说道:
“张小兄，你怎么了?”
镜头里的钟云，用力甩了甩头，像是魔怔了一样，喃喃的回复道: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我是青云门下，怎么会用这等邪物?”
到时候在成片剪辑里，这一段戏会配上特效，做成一个半分钟左右的回忆杀。
张小凡想起当日在死灵渊下，那些阴灵惧怕他的烧火棍的场景，就会想起这些邪物的惧色，多半是这根“摄魂”棒在做怪。
话说回来，钟老板自从过了那个长镜头，这样的对话戏就得心应手。
到现在都没有出错过。对于他这个戏渣来说，实属难得了！
哥哥眼中的欣赏一闪而过。
随即眼神一变，看着钟云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也没有什么安慰表示，只淡淡道:
“邪物?你以为什么是邪物?”
钟云仿佛有些失魂落魄，怔怔地指着地上的烧火棍回应道
:“这、这个东西这么多年来，不知害了多少生灵，难道还不是邪物么?”
哥哥看着钟云，冷笑一声:
“杀得人多，便是邪物么?”
钟云想也不想的，直接脱口而出道:
“是。”
哥哥这时候，面有讥讽之色，眉宇间突然爆发出一股王者威煞之气，瞬间锋芒毕露。
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都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影帝在拍戏时人物之间的情绪转换，已经炉火纯青。哥哥酝酿一下接下来的对话语气，继续说道:
“请问阁下，公猪母猪，黑猪白猪，可都是猪?”
钟云没想到哥哥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怔了一下，回复他道:
“自然是了。”
哥哥不理会他的呆滞，看着他又继续问道:
“那么狮子山羊，猛虎兔子，彼此之间的杀戮，可都是生灵?可有正邪之分?”
哥哥没等他回复，哼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再请问阁下，你口中的所谓正道和邪道，说的可都是人么?”
钟云还在呆滞的状态里，有心反驳，但到了嘴边却发觉没有什么话好说，只能随意说道:
“是。”
此刻入戏的哥哥，情绪已经完全调动起来。他想起小说中的正魔大战！想起整理的人物小传里，死去的手下和妻子！
他一脸肃然，深深地看着钟云。
说实话，哪怕钟老板再怎么戏渣，这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哥哥入戏的能力。
只看着哥哥因为入戏，带入了鬼王的仇恨，变得发红的眼睛！
现在他已经不是在演戏，而是变成了真正的“万人往”！
哥哥这样的眼神，看得钟老板心中都有些发毛。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哥哥才淡淡的平复一下情绪，对着钟云缓缓地说道:
“张小兄，你们青云山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山奇宝——古剑诛仙，你可知道?”
钟云此时的情绪，几乎已完全被哥哥这个影帝给左右了。
仿佛这一刻他就是张小凡，正在接受一个复仇者的训问！他也同样不自觉的，进入入戏的状态。不由自主地点头道:
“我知道。”
哥哥的脸色突然一沉，继续看着钟云的眼睛，带着仇恨厉声说道:
“那你又可否知道，这诛仙剑在千年前那场正魔大战中，杀戮了多少生灵！毁去了多少人的性命?若论方今天下，世间法宝，真正杀人最多，煞气最重的！只怕再无过于你们奉为神明一般的诛仙古剑了!”
入戏的钟云，此刻就像书中的张小凡一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就象是被人在他的脸上，活生生揍了一拳一样。
同时，带入了张小凡的内心世界，他仿佛觉得，在深心处。隐隐有什么东西，是自小开始就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
在隐隐一声清脆的回响之后，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钟云此刻在两台摄像机画面里，蹲在地上。身前就是平静地躺在地上的那根烧火棍，在大树的阴影中，显得难看而丑陋。
哥哥平静地坐在一旁，喝着早已凉了的茶。
钟云的脸色从原来的焦虑、挣扎、痛苦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缓缓伸出手去，把地上的那根烧火棍抓在手里。
随后站起身来，对着哥哥，冷冷地道:
“你究竟是谁?”
哥哥此刻又恢复了他随意的风格，原本眉宇间的煞气都消失了，淡淡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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