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翻了一个身，就这么贴在陆骁的胸口。
“睡不着吗？”陆骁低沉的嗓音传来，带了一丝安抚的力量。
南初嗯了声。
“想说什么？”陆骁也没开灯，只是安静的问着南初。
南初真的在思考，许久才说着:“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是一个气质非常好的女人，一个人的容颜不可能一直在，但是气质却是永久的。”
陆骁安静的听着。
“我和她聊了很多，后来知道她是你母亲，我真的更不敢相信了。”南初，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陆骁的母亲，南初一直知道，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换句话说，是一个精神病的人。
是被刺激的。
但是，真的见到徐敏芝的时候，南初却感觉不到任何精神病人该有的状态，剩下的就是岁月的沉淀，优雅而知『性』。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才一点点的建立起了我对她的恐惧。我问过我自己，不恨她吗？我想我是恨的，我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现在——”南初低低的笑出声，“我真的没想过，时间可以抚平这么多事情。”
说着，南初想了想:“这应该叫阴差阳错吧。”
是，阴差阳错的发生了那么多。
南初知道自己的『性』格存在缺陷，知道自己『性』格里的偏执狂的一面。
这一点，南初和徐敏芝是一类型的人。
但是，最终放下的人是徐敏芝，或许存在了愧疚，或许是对南初身份的震惊。但是在多年前的那一件件事里，能真的放下的，南初比谁都知道，那有多不容易。
反而是南初在别别扭扭的。
而等南初愿意放下心结的时候，徐敏芝却出事了。
南初真的曾经邪恶的想过，徐敏芝会有报应的，而如今事情发生了，南初却觉得遗憾还有感慨。
太多的情绪，堵在南初的胸口，一时没办法接受。
“别太担心我。”南初蹭了蹭陆骁，“我不会胡思『乱』想的。当时妈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所以，你们不让我送她，我没去。这一层纸，谁都没捅破。”
陆骁微微愣怔了片刻。
“我不傻的。”南初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为我好。”
这话说完，陆骁已经抱住了南初，亲了亲她的额头，许久才开口:“明天，我带你去。”
“好。”南初应声。
“等初扬放假，我们去奥地利过新年，爸也很想你。”
“好。”
“现在先睡觉，你再熬夜，你的黑眼圈要出来了，这样的话，看见妈，会不会怕她们担心？”
“嗯。”
……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也或许是因为真的放下了，南初没陆骁想的那么激动，倒是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陆骁看着南初，一直到南初睡下去。
陆骁才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陆成一之前发来的消息。
而后，陆骁快速的给陆成一回了消息:【她知道了，也挺好的。明天带她去见妈。回头一起去奥地利过年，还有初扬。】
几分钟后。
陆成一:【好。】
陆骁没再回话，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就这么搂着南初，没一会，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
——
翌日。
陆骁没去公司，和南初一起送陆初扬去了学校。
自然，不少记者跟着，但是碍于陆骁，并不敢真的上前说什么，南初和陆骁也不闪躲，把陆初扬送到了学校，顺道和记者打了招呼，这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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