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思垂眼看着手里的枪，蹲下身，枪口顶着沈漫青的下巴，“你说，我是打你哪里好呢？是开一枪还是两枪还是三枪呢？你当时，打了我爹娘几枪？你说，等你死了，我是把你的脑袋割下来祭拜我爹娘呢，还是也把你的尸体扔进山里，让野狼啃噬你的骨肉呢？“
张相思一句句说着，沈漫青想象着那个画面，想象着野狼啃噬她骨肉的场景，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里终于露出恐惧，”张相思，你要杀就杀！痛快点！啊！”
她话音未落，张相思一枪打在她的腿上。
沈漫青疼得尖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张相思站起来，手指不停地扣动扳机，子弹一枪一枪地落在沈漫青的腿上，手臂上，小腹上，肩膀上，但是每一枪都不致命。她不会让她死得这么容易，她要让受尽折磨和痛苦，再去死。
张相思每开一枪，沈漫青就惨叫一声。当张相思开完十枪之后，她虽然还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她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不断地往外涌着血。被子弹打中的地方，鲜血瞬间浸湿了衣物。
她已经不动了，更加没有力气叫嚣，眼睛紧闭着，看得出很痛苦。
张相思擦了下枪口，然后，这一次，枪口对准了沈漫青的心脏。
沈漫青似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张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相思的脸。
“沈漫青，去黄泉路上赎罪吧。”
“砰！”
张相思话音未落，子弹已经对准沈漫青的心脏射了出去。
沈漫青身子挺了一下，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就彻底不动了。
两名士兵过去检查，抬头回道：”督军，少奶奶，人死了。“
老督军‘嗯’了一声，问张相思，“相思，她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把头割下来去祭奠你的爹娘吗？”
张相思垂着眼，想了很久，道：“不用了，把她扔进深山里吧，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我也要她怎么死。”
老督军扬扬手，吩咐手下去办。
徐力和几个士兵过来，将沈漫青的尸体扔进了深山里。
~
回家的路上，陆老爷子感慨地说道：“现在好了，大仇得报，你也可以安心了。”
张相思一路垂着头，没有吭声。
报仇的感觉，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痛快。
比起报仇，她更希望爹娘还在她身边。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可是，时间不能回还，人死不能复生，强求不得。
回家以后，张相思觉得很累了，和爷爷告别以后，便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她亲手杀死了沈漫青，亲眼看着沈漫青断了气，亲眼看见她被扔进了深山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她眼里，已经死了的人，会在不久后的将来将她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这是后话。
在沈漫青死了以后，张相思的日子过得极为平静。平日里就在家看看书、养养胎，时不时地跟着张婉露出去打牌，参加了两三场舞会。
打牌的时候和参加舞会的时候，好几次都碰到唐时初，和他现在的那个女人，小百合。
可每次碰见唐时初，他都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
张相思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这天，张相思又跟着张婉露去金公馆打牌。唐时初正好也在金公馆谈事情。谈完事情，就在外头等他的女人。
张相思打了几把牌，便换了张婉露上。悄悄地从大厅里出来。
唐时初靠在外面院子的一颗大树上，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
张相思走了过去，唐时初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时初！”张相思下意识地拉住他手。
唐时初猛地甩开她，语气冰冷，”少夫人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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