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数，也有一段时间了。数的小心思，程梓愿也是一看一个准。
现在，仅从数的面部来分析，她就已经猜出，他肯定有事儿，但是从沉默制止的语气来想，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她放弃追问，拉紧少年的胳膊，打了声哈欠，“不说算了，等走的时候叫我，我要在睡一会儿。”说着，她刚要把头朝着少年的胳膊靠去，少年便伸手推住了她的脑袋，她身体一怔，抬眼望向他。
少年有意不语。
这种四目相对的感觉，也是让程梓愿的内心掀起了尴尬，随旋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直起身，尬笑道：“不让靠就不让靠，推我的头干嘛。”说着，她松开了手。
少年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懂不懂。”说着，他扒拉了两下自己被程梓愿拽皱的袖子。
数附和：“就是的，程梓愿，你有喜欢的人，在这样，可就不好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少年，又盯住了程梓愿。
然而，程梓愿并不觉得数是在帮自己解围，反倒她觉得他是在添油加醋，倒吸一口气，她收回脸上的尬笑，白眼一翻，回头看向数说：“刚刚不见你说话，到这种看热闹的事儿上，你倒是积极的不行。”
“你敢说，你不喜欢樊帅。”数直接道。
程梓愿尴尬了。
同时，沉默和少年一同将目光定格在了程梓愿的脸上。
数也在这一瞬间，后悔说出那话了。
随旋，他挽救起自己在程梓愿心里的形象，“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总是拉他，不太好，而且，樊帅可是你上一世的遗憾，你..”
“闭嘴。”程梓愿厉声打断。
数吓了一跳，收回后话，表情也跟着僵住了。
程梓愿清了清嗓子，抬脸看向数，低声道：“你不要说话了。”
数抿住了嘴。
程梓愿见数配合，松了口气，又看向了少年，“抱歉。”
少年皱眉：“你给我道歉干什么？”
不知为何？
从站进这玻璃房的那一刻起，程梓愿就总是能从少年的身上看见樊帅的影子。
因为，上一世，每次樊帅给她补课到中途，她就会犯瞌睡，一犯瞌睡，她就会不自觉的拉住樊帅的胳膊，然后靠着他，睡上几分钟。
可能是习惯，又可能是这里面有不同凡响的幻术，致使程梓愿在刚刚犯困的时候，产生了少年就是樊帅的错觉。
所以，在数的半句提醒之下，程梓愿也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意识到，自己必须保持清醒。
至于她给少年道歉，也只是为了警醒自己，不要在那样了。
“我刚刚犯迷糊了，拉皱了你的衣服，抱歉。”她说，没了直视少年的勇气。
不料，少年突然笑了。
闻声，程梓愿身体一怔，仰脸看向少年，问：“你笑什么？”
“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少年笑道。
程梓愿一听，板下了脸。
少年继续：“小小年纪，不顾学业，就想着早恋，”他盯住了程梓愿的脸，“难怪你学习不好。”
“你..”
“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我是不应该有那样的思想，”程梓愿说，那本紧绷的神经，在与少年这一番‘交流’之后，完全放松了下来，从而她的脾气也随着这种轻松的情绪，见长了不少，“但是，我觉得你没资格说我。”
“...”少年轻笑一声。
“你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听说，你是个学渣，之前吧，”少年用着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我还在想你可能是因为笨，所以才学习不好，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半天是因为爱情啊。”
“什么爱情，我那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个钢铁大直男，你懂什么。”程梓愿急了。
少年笑了，“我是不懂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单相思也很辛苦的，你还是把喜欢那个人的心，留到将来吧，现在，”他伸手拍拍程梓愿的肩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完，他把手拿开了。
程梓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少年拍过的肩膀，说道：“你也是学生吧。”
“我是学生，但是我不早恋。”
“你学习成绩，怕是还没我好吧。”
“...”少年刻意不语，就看程梓愿还能说出什么‘漂亮’的话来。
程梓愿看少年不语，以为少年心虚了，“看样子，你学习也不怎么样。”
“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学习不怎样的？”少年问。
程梓愿：“一般学习不好的人，就喜欢讲大道理，而且嘴里没有实话，这些，你全都占了一遍，你...”她说，啧啧了两声，“就是一个大学渣滓，还说我，真是可笑。”
“嗯，我可笑，你更可笑。”少年轻描淡写。
程梓愿一听，生气了，“你凭什么说我可笑。”
“我学你的。”少年说着将双手插兜，抬眼看向对面偷笑的沉默，问，“你笑什么？”
闻言，沉默很是明显的偷笑着，看向少年，说：“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就是有意思，所以，”他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程梓愿，“我就是觉得挺好笑的。”
与此同时，程梓愿在意起沉默的话，“你也觉得我可笑。”她看向沉默，生气了。
“我说的是好笑。”沉默微笑。
程梓愿就是觉得沉默在嘲笑自己，于是她皱紧眉头，刚要上前去用言语怼撞沉默的同时，宋汛便哭丧着脸回来了，“程梓愿，我跟你说个事儿。”她一把推开沉默，实实在在地站在了程梓愿的面前。
闻言，程梓愿无奈收回那个想法，盯住宋汛，问道：“你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他们说，我这身衣服丑。”宋汛指指自己的衣服说。
程梓愿皱眉，“你这是在怨我。”
“我没有怨你，就是，我之前的舞伴，因为这身衣服都不和我跳舞了，说我..”
“等等，”程梓愿抬起手，突然想起宋汛那身男士晚礼服，随即疑惑了，“你说你的舞伴嫌弃你。”
宋汛点头。
程梓愿眨眨眼睛，“敢问，你的舞伴，是男是女？”
“当然是女的了，我才不跟臭男人跳舞。”宋汛说着，各看了一眼沉默和数，继续：“总之，我的舞伴，嫌弃我了。”
“嫌弃你，你就变回来啊。”程梓愿算是听出了宋汛的意思。
没成想，宋汛在程梓愿这句话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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