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谢谢大家的礼物呀！”一个俊秀的少年嚼着口香糖，嘴角挑逗性的一挑“可真是爱死你们了呢。”他低声说道，南方人软糯的语调简直可以把人甜的死去活来。
直播间的弹幕陡然沸腾起了，一起“awsl”从视频上方飘过，中间还夹杂着“北北我们爱你！”的长条弹幕。依否笑了笑，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的说“大家不要刷弹幕了，我又看不见屏幕了。”
从没听过他这么严肃的语气，直播间顿时一片死寂。
“噗。”依否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们真的这么好骗，我电脑上有个界面显示弹幕，跟我玩手游没冲突啊，不影响。“嘴上说着，陌北手指微动，屏幕上被他操纵的人物行云流水地打出了一串连招，在一片华丽的特效中把敌军打得屁滚尿流，立马投降，赛后还发来了好友申请。
依否嘴角一弯，他这个小号已经被好些人认作“师父”了，而他的大号，“南北北南”已经成了全网最有名的人物。其实所谓的“风云”，也并不是技术出名。主要是他的骚操作比较多，这个大号他把不少人都送进过“地府”，这个古风游戏一旦被送进“地府”，强行被灌“孟婆汤”，那就跟硬盘被格式化几个月没有什么区别，什么奇珍时装粉及历程甚至氪金记录都会被清零数个月，让那些充到v8的菜鸟玩家很是忌惮。
依否心也真的大，靠着自己不怕死的心态和行云流水的技术，在某直播平台上开了一个直播间直播“杀人”，有时还会开小号，带一些新手粉丝刷刷等级，手把手教他们打怪技巧，非常耐心。这样一个温柔，声音苏到炸(他用声卡调过一点音，有点儿精益求精的意思)，还宠粉的单身男主播，自然吸引了大批少女粉为它发出应援呼声，同时过硬的技术又让他的技术粉数量居高不下。
久而久之，“南北北南”已经成了这个游戏里最有名的主播了。
依否抬起表来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下播的时候了。他便跟粉丝打了一声招呼，退出了游戏，嘻嘻哈哈的跟粉丝聊了一会儿天，唱了几首歌，还念了几首诗，承诺大家以后要开始写文章，收了很多礼物，才悠悠然的下了播。
“喂？依美人？你不会当电竞主播赚得太多，忘了自己老本行了吧？”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那边的声音被极其劣质的变声器拼命折腾了一番，男女莫辩，听着还有很多杂音，但是莫名被扭出了一股神秘的意味。“诶呦！您都这么说了，我哪敢忘啊？！要是我忘了，那可真是该打，该罚！”依否嘴上奉承口香糖却没有停止咀嚼，颇有一丝讽刺上司，藐视领导的意思。“这回有个大客户找你，你是我们这儿技术最好的，你可要好好招待啊。”
依否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开口问那个人道：“那个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这么说话，可能会被人打……”
“哈？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真的！”
就是……听着跟妓女要去接待客人似的。
“没事了……下次见面再说。让那个人把目标信息给我吧，越详细越好，要是他实在笨到连信息都给不出来了，照片也行。”依否嚼着口香糖慢慢的笑了出来，眼里放出了奇异的光。
像是很久没有尝到血的味道的恶狼。
……
依否戴上了口罩，走进那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慢慢的啜着。他拿出了手机在社交平台上交了一场直播，请假单，歪头一笑，收起了手机，拿出随身听和一沓资料，把耳机塞开始上了耳朵，开始看起那沓资料。
双键盘清扬的键盘声在耳机里响起，电音爆炸似的在耳边炸开，一个好像磕了药的男声不停地在耳机里狂喊着什么。依否本来就不大介意他在听着什么，只要不要让外面的噪音分散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但现在他觉得光是耳机里的噪音就可以把他的注意力分散的差不多了。他一边啧啧称赞新买的耳机质量，一边研究目标的行踪，以便制定计划。
咖啡因在他的大脑里发挥了巨大作用，兴奋中枢很有效率的把他的倦意一扫而光。他平常最喜欢的目标就是公务员，无论管多大都是八小时工作制，很好找到他的行踪。赌徒啊，酒鬼啊什么的，神出鬼没的，最头痛了。
其实那沓资料记录的很少，大客户的确就像他所说的笨到只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其实也没有那么笨嘛，还有他的工作单位和职务。”依否默念着，从厚厚的才编起疹的草稿纸上抽了几张，勾画了一下资料上的重点，工整的誊抄了下来。他又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谷歌地球，仔细看清了他工作的单位的周边建筑，在草稿纸上详尽地描摹了出来，在周围十公里范围内画了个圈，“平常工作单位离家不会超过十公里，让我来猜猜他会住在哪儿呢？”依否戴着口罩，只有喝咖啡的时候才会把它拉下来，绵长柔软的鼻音在口罩里被拖得更加婉转多情。“不过嘛，这种文员加班机会多的是，让他加个班好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随意地扯下口罩，抬起杯子抿了一口，打开电脑熟练的黑进了他们单位的内网。
“切。”依否撇了撇嘴，“无聊死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要是我去给他们装一个安全系统，我应该会赚到不少钱吧？”他翻看了一下内网，今天刚好开了一次大会。“天要亡你，无法可救啊小老弟。”依否眉眼弯弯又黑颈的目标领导的社交网络。
目标正要下班，突然收到一条消息：“小王啊，你再把明今天那个会议记录整理一下，做成报告，明天我要用。”小王抱怨似的嘟哝了一声，坐下来开始任劳任怨的整理。
依否眼里盛满了笑意，把咖啡一饮而尽，拉上了口罩，离开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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