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你信口雌黄，我现在就斩了你！”
牛金星显然被他的言语吓了一大跳，心中更是大感郁闷，不晓得是触了什么霉头。
与满人协约的诸多事项早确认完毕，原本只需这一次简简单单的商谈、确立一些细枝末节后，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可前有秦宽惹得满人不悦，甚至还让他们当众出丑。
后又有张舒阳竟指名道姓的要取其性命。
饶是牛金星一时间也慌了神，心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呵斥，看看能不能先将此事盖过去。
张舒阳面对着如此呵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事发之时，他不在现场，后续详细的情况大多是听附近的百姓所说。
但他们都是普通人，谁又能壮着胆子替自己作证？谁又敢得罪这群肆意妄为的满人？
可想到全家就只剩自己一人、想到替父亲小妹收尸时的那股惨状后。
当即气血上涌，心中为了报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丞相！就在昨日正午时分，他们于西大街上当众行禽兽之举，末将愿意与他们对峙。”
“若是末将污蔑他们，大可用我这项上人头给他们赔罪！！”
他撕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牛金星见状一时下不来台，只得碍着脸面朝着满人问道。
“不知四位昨天可曾……”
他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人便高声说道：“你妹妹天性风骚，勾引我四人不成羞愤自杀，这与我何干，哈哈哈哈。”
牛金星一听当即喊道：“听到没有，你……”
他本想驳斥，可这满人说的理由也太过牵强，反而像是在羞辱张舒阳一般。
话到了嘴边居然被他咽了下去。
心下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又打算开口询问。
但张舒阳听到如此话语，当即勃然大怒。
小妹既已身死，棺桲还在背后尸骨未寒，怎能容他如此羞辱。
他当即面色狰狞、声若雷震，被怒意驱使之下竟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直刺向那言语羞辱之人。
“狗东西，还我小妹命来！！”
他刚一出手，秦宽的目光便顺势看向那名满人，眼神刚落心中当即暗道：“不好！”
秦宽大步向前，几乎是与张舒阳同时迈步。
而就在这时那名满人哈哈一笑，小退一步后微微抬起手臂，若非仔细观察当真是无人能看得出来。
秦宽见他已经调整好袖箭的角度，正是对着张舒阳的眉心。
当即脚步再迈一步，几乎是在他发箭的同时来到张舒阳身侧。
右手略微用力，将他拂至一旁，力度控制的刚好，不至于让他突然之间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左手探出，抚在箭身之上的一瞬发出劲力，消减了箭矢的冲劲后将其一把抓在手中。
“狗杂种只会放暗箭、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随后掌心微微用力，箭身断裂的“咔嚓”声骤然传到众人耳中。
而被折断的箭身，也被秦宽连带着一抹嘲讽之色扔到其脚下。
张舒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来到秦宽身前鞠躬致谢，“多谢先生救我性命。”
说罢，又恶狠狠的看向几名满人，“没想到这群狗贼竟如此卑鄙。”
秦宽略微侧头，似在应张舒阳的话。
但眼神却依旧放在那群满人身上，嘴上尽是嘲弄道：“与这群禽兽还讲什么仁义道德了。”
“这群东西听得懂吗？”
原本与满人之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可就在秦宽这两句话讲完之后，双方之间的火气再度升温。
一旁的牛金星见已没有回转的余地，心下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连忙唤来一旁等待侍奉的刘喜，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后又神色闪烁的看向周围。
见无人发现自己的动作，连忙将其塞进刘喜手中，又小声简略的叮嘱后，这才让他从小门离去。
秦宽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小动作，就在刘喜迈步的那一刻，心中便在思考。
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一个可能。
“如此模样，估计是去搬救兵了。”
而就在思索之时，一旁看戏的李自成忽然哈哈一笑。
转过头去，只见他大声开口说道。“不若这样，你们既然有仇，便用比武的方式解决吧。”
“擂台之上，只分生死。”
“赢了的要么出气，要么报仇；输了的，自然就是去见阎王咯。”
张舒阳当即想到。“这恐怕是我报仇的唯一机会了”
“看他们对满贼的维护，若是自己不同意，恐怕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之后这北京城更是会成为这群贼人的老窝，自己势单力薄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报此血仇！”
想到此处，张舒阳心中为之一振，但还没说话，倒是那群满人率先开口，“可以！就这么办。”
随后他又指向秦宽放生说道：“臭小子，你敢不敢来！”
秦宽哑然一笑，显然没想到他竟主动送上门来。
“你既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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