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嘿嘿一笑，说道：“扬州的桂花酿，小子没喝过吧？”
秦宽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表达这种滋味儿，随后又开口接着说道。
“王朝到了中后期，整个天下的资源都被瓜分完毕，这个时候的三个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就会势如水火一般。”
“之前三者的互相掣肘、互相平衡，在这个时间变为了各自的阻碍。君开始掠臣虐民；臣开始欺君榨民；而民则不堪重负。”
说到这里李自成暗暗点头，而秦宽却止不住的摇头起来。
“到了王朝的中后期，若是君赢了，那便是中兴。臣赢了，要么篡位，要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个假皇帝。”
“而若是民赢了。”说到此处，秦宽的目光忽而在李自成的面上扫了扫，“这便是天下起义，而他的代表就可以说是闯王你了。”
听着秦宽的话，李自成的精神却为之一振，他知道面前小子的嘴里不止有这么点东西，便当即催促到：“秦小子不要磨蹭，接着说。”
秦宽刚打算接着说，却忽然感到喉咙干渴，举起一旁的水杯对着李自成晃了晃，虽然没说话，但已然另有所指。
李自成瞪了他一眼，连忙对着外面呼喝道：“小子居然不会喝酒，还是不是个男人！来人！倒水！！”
“不！取一壶好茶来！！”
不一会，几个狱卒连忙带着茶壶小跑而来，随后又被李自成赶了出去。
“老弟，这茶如何？”
秦宽抿了一口，笑道：“真不错，又香又醇。”
但李自成却没给好脸子，当即呵斥道：“那还不继续说！”
秦宽笑着摇了摇头，一股无奈的样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所以每个王朝覆灭的原因都在于此，那就是三方势力的平衡被打破了。”
“但无论哪朝哪代，又或者出现怎样的帝王将相，他们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只能够变相的延迟这个过程，而不能消灭这个规律。”
“整个天下就像是一张大饼，饼就那么大，等到分无可分之时，就只能够靠着天下大乱来减少人口，通过战乱重新打破资源的使用权。”
“而这之中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土地了。且无论是汉、唐、明，他们的死因之中都包含土地兼并这一点。”
秦宽思虑一下后又将问题抛给了李自成，“敢问闯王，现在可明白了我为何要想办法帮助崇祯，而不是你了么？”
李自成思虑许久，最后只得摇了摇头，“小子快说！”
秦宽再度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汉立国以前，支持他们的是贵族、功臣、外戚以及诸侯，但它们与皇权之间的利益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必会有一方跳出来挑战皇权”
“而唐的支持者是门阀贵族，明的支持者是则是与朱元璋相同的被迫害的穷苦百姓。”
说到此处，李自成忽而眼前一亮，喃喃道：“所以汉亡与外戚，唐亡与藩镇，明则亡于我李自成。”
“小子，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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