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曹纪，你怎么还是这幅闷闷不乐的模样，无聊的很呐。”
那是一个稚童的嗓音，曹纪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男孩，不高但长得很是可爱。
虽然六七岁了，但还是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每次见到他都是这幅样子，一直就没有去过。
听他家里父母说是为了保佑孩子能好好的长大，以后好高中个秀才，然后他姐姐也能去攀个高枝嫁入个好人家。
不过在几年后他就被某个人贩子带走了。
他一家子就算是断了根了，又经过一次天灾后，他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很快便死去了。
虽然都说是病死的，但我知道他们那会儿村都没有粮了，地面龟裂地里的庄稼也都枯死了，就连周围的草根树皮也都被抢光了，整个就光秃秃的。
他爹出去拿传家宝到城里换粮，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回来后的事情我却知道。
传家宝被人偷了去，粮食没换到，回来后又亲眼见到唯一的女儿被那些灾民们放在锅里面煮着，而妻子......也已经埋了。
再之后他的父亲也上吊了。
又是很多年后，我有了异能，在某次任务途中得知那孩子的去处。
是活着，不过一段时间后又死了。
是给一个皇家旁支的某位大人物当了书童，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我找上了他。
他问我家里面的近况，我就如实告诉了他。
他的眼中，最后的光亮也看不到了。
“曹纪......”
又是一个嗓音传来，这次是一个女子的。
模样并非是多么倾国倾城，但在人群中算是亮眼。
“曹纪，等你高中之后......愿意再回来吗？”
她的模样娇羞，头发用簪子插着。
“我当然愿意了。”
说话的是另一个曹纪，年纪看起来和女子相仿，不过更多的是一份少年意气。
“曹纪，对不起，我真的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女子哭着与曹纪道着歉，不过她却是着了一身红衣，是只有胸口处是红色的。
她的身形模糊，曹纪的眼中无神，就那么跪在一座烂坟区前。
“这么多年了，你读得了那所谓的圣贤书，却管不了这些窗外事。”
曹年走了出来。
“心生怜悯的是你，袖手旁观的仍是你，共情的是你，无能无力的还是你。”
他笑着，像是早就看清了这一切。
“还不如我直接用尖刀贯穿你的心呢，至少也不用这样像钝刀割肉的折磨吧。”
“这些早已是常态了，无论皇帝是否昏庸这些烦心事都是无法避免的，既然每天都会死那么多人，每个冬天也都会死上上万的人。”
“那又如何？”曹纪问。
“要问如何？”曹年斜过了头，看向了一地妖族的尸体，“那就与我无关了。”
“你是第几批人族了？”垄的巨戟被一次次挡下。
武器碰撞的火花在夜空中闪出一道道绚丽的色彩。
第一个出手的是闫卯，那个差些杀死丘嗣文的女子。
“我听不懂在说什么。”闫卯的双刃挡下了从天而落的巨刃，暗啐一声。
“不愿说我便拔下你的皮，到时你自会说。”言罢垄再次欺身而上，一手巨戟挥舞自然，瞧起来很轻就和木棍没什么两样，可劈在实处可不轻。
受击的可不止闫卯一位。天干九人地支十二人半数以上都以与有着鬼将实力的垄，经言等妖族对上。
“让王权老爷子注意点，他身上的龙气可是那些妖族的眼中钉。”子墨道。
“寡人用不着你来提醒。”王权那张脸上有些看不出神态变化，但想来不会太好。
说话的片刻，又是有三四头妖族前来冲阵，预想一举破除通星建木大阵。
那颗桃树它们别说想毁掉了，就连想靠近半分都困难。
“轰——”
王权腰间的承仙在度出鞘，每一次的攻击都有着龙吟之声。
那三头妖族还在惊讶时就已经被斩落在地无法动弹。
不过像这样的杀敌效率也有些低了，又是一批批的妖族从裂隙中涌出，根本望不到头。
有些异能者的身心近乎已经到了极限，更何况还有一个不断在靠近这里的巨大肉山。
他们开始后悔，开始恐惧，可这些也都无济于事，因为当初的决定不会改变。
“你，来和我打一架，不然我就将地上所有的人族全部杀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子，长发及腰，袒胸露背，如果不说话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女子。
雪蕊斜过头，那种如有实质的杀意她感受得到，便知道唤的是自己。
“你是谁？”
“阡陌杀兮，折骨砺刃。蹁跹舞兮，长夜未央。”男子笑道，“未央，魔神一列，参上。”
他的手甲劈啪作响，划破晚风，很是期待接下来的‘艺术品’。
雪蕊斜过头看向乐姚，后者点了点头并未回应。
“要我想办法拧掉那暴露狂的头吗？”子墨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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