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血窟窿，她的心仿佛都揪在了一起。
“我来。”顾慕芸沉声道，“我去准备东西。”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信任。
“李夫人。”其中一人叫住了顾慕芸，“先生这次伤得很重，而且腿上还有大动脉。不如叫个专业的医生过来吧，这样会比较保险些。”
“你们不相信我么？”顾慕芸抬眸看着他们，“我是枪林弹雨里过来的人，这点技能还是有的。”
在他们看来，这么严重的伤势，在她眼中竟然只是“这点儿技能”？
顾慕芸洗了手，将要用的器材在旁边摆好，剪开了李骁旸的裤子。
现在来不及去想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给他处理好伤口才是当务之急。
“李夫人，您一定小心。”其中一人忍不住叮嘱。
“你都叫我李夫人了，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难道我还会害他么？”顾慕芸说着，熟练地用酒精给李骁旸的腿上消了毒，“他是我丈夫，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健康。”
两个男人再次对视，全都不说话了。
李骁旸这个伤口，距离腿部动脉很近，所以顾慕芸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
找遍了工具箱，顾慕芸没有找到麻药。
“我去买。”一个男人立刻开口。
“来不及了。”顾慕芸阻止他，“再不把子弹拿出来，感染的可能性很大，不需要麻药了。”
“可是……”那得多疼啊！
男人光是想着，汗毛都竖了起来。
顾慕芸没有搭理他，认认真真观察着伤口。
李骁旸可以忍住的，她相信他。
她拿着手术刀，仔仔细细看着伤口里边，将烂肉一点点割了下来。
昏迷中的李骁旸感受到了痛楚，蹙着眉头痛哼了两声。
“先生！”男人立刻出声叫他。
但是李骁旸的意识只是回归了一瞬，复又没有了反应。
顾慕芸换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找准一个位置，快准狠地朝着里边一刺——
李骁旸脸上立刻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疼，她知道。
但是没有办法，若非如此，怎么取得出来？
顾慕芸的心也是一阵阵的抽痛，但是她不能让这个形象到自己的动作。拿着一把镊子，想要将子弹夹出来。
但是子弹嵌得太深，竟然没有夹出来。
血流得越来越多，顾慕芸身边已经堆满了红色的纱布。
“李夫人，这样是不是不行？”男人看着这些血，不禁慌了，暗自埋怨顾慕芸，你不会逞什么强？这可是一条人命！
顾慕芸吞了吞口水，再次将伤口里边划开一点。
每一刀划在李骁旸身上，就仿佛是划在她心上。
她和他一样的疼。
终于，顾慕芸将那颗子弹夹了出来，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一个男人将那颗子弹拿了起来，仔细端详。
“上边并没有线索。”他和另一个男人说。
顾慕芸讽刺一笑：“谁会在子弹上留线索？这不是摆明告诉别人是我打的你们么？”
男人一噎，无言以对。
“你们两个是他家那边过来的？”
他们点点头。
“华裔？”
他们再次点头。
“他今天晚上见了什么人，和谁打架了？”顾慕芸一边给李骁旸止血包扎，一边问。
“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吃完之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群人，就开始和我们打架。对方的人实在是多，李先生是为了保护我……否则他不会中弹的。”男人说的时候很心虚，生怕顾慕芸责怪他。
顾慕芸将碘酒和纱布棉签放在了他们手中：“去处理一下你们的伤口吧。”
“李先生……”
“他没事，观察一晚上，要是不感染就没事了。”
两人这才放进去了洗手间处理。
顾慕芸坐在李骁旸身边，看着他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
仇人？
他没有仇人啊，谁会对他痛下杀手呢？
顾慕芸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不知道现在还有谁，敢做出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
不是国内人？
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合理，只有不是国内之人，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现在只能等到李骁旸醒来之后，再问问他了。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李骁旸半夜还是发烧了。
而且烧得很厉害，嘴里开始说胡话。
顾慕芸摸着他温度极高的额头，看着他腿上的伤口，担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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