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嘉安和万情是在秦汉死之后才在一起的，可如其所言，这样两个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又是怎么相识甚至相爱的呢？周小小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和他们俩又是什么关系，把你知道关于他们俩的事情都告诉我。“
“这两个人都属于当时在我们学校无人不知的人物。江嘉安长的跟个娘们似的，好多女的喜欢他。我哥们喜欢的一个女的也在追这小子，我就约人堵他把他揍了几顿。万情这女的挺会玩儿的，长的挺好看，打起架来比男的还狠，不过听说是个婊|子，跟好多人都睡过。”秦汉慢慢回忆，突然表情诡异起来。“我想起来是谁杀的我了。”
他的眼睛开始流血，红色粘稠的液体顺着眼窝流淌，看起来就像哭了一样。“江嘉安和万情，就是他们俩，他们还做法，把我困在了那个巷子里！”
声音变的尖锐刺耳，冤魂在哭诉。
这倒是周小小没有料想到的，她看着逐渐有些失控的秦汉，安抚道，“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杀的你？我可以替你报仇。”
“那天，我们一群人把江嘉安堵在了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把他揍了一顿后其他人就走了。我看着他蜷缩在地上，你知道吗？那小子确实长的漂亮，简直比女人还漂亮。我没忍住，上去脱掉了他的裤子。我没想动真格，谁知道他那么害怕，拼命的挣扎。我记得他捡起了块儿石头然后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秦汉的表情充满了愤恨，讲起这些话的时候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羞愧，"我当时当然没死，我告诉江嘉安，快点带我去医院，不然他就死定了。我知道他肯定不敢不照做，要不然也不会被揍那么多次，一声都不可吭。可突然间，有人从背后捅了我一刀。是万情！就是那个臭婊|子！他们杀了我还把我困在那个破巷子里那么久，我只是想要报仇而已，你们为什么不抓他们，我犯什么错了你们要抓我！"
秦汉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随着大力的拉扯，困缚他的绳子逐渐嵌入死掉的皮肉中，他痛苦的哀嚎起来。
周小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惨状，她觉得秦汉让她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令她不那么愉快的回忆。也许是生长环境的关系，她从小见过太多像秦汉这种，又蠢又坏的人。他们肆意的朝着无辜的人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却依旧永无止境的责怪他人。
那时院长放任员工打骂孩子，让孩子出去乞讨骗钱，甚至做出更加禽兽的事情。周小小记得当院长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服里那年，她才十一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之中碰到了桌子上的小刀，于是她拿起刺向了院长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院长吓坏了，她也吓坏了。可这是个机会，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她趁机把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警察。
警察抓他的时候，他还不停地在谩骂。
“我自己出钱养那么多孩子，没少他们吃没少他们穿的，让他们做点事情怎么了！周小小你个白眼狼，没我你早就饿死了，你狼心狗肺你！”
“你觉得是江嘉安的错吗？”周小小出声问道。“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你感到抱歉过吗？”
“是他自己仗着家里有钱，又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一天天臭显摆。我那群兄弟没有一个看得惯他的。我不过是找人打了他而已，我只是年龄太小还不懂事而已，但是他杀了我！他比我要恶毒多了！我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你会杀了他们俩为我报仇的对吗？”
“所以说，为什么要逼着一个人变坏呢。”周小小慢慢的举起手枪，在秦汉惊悚的眼神下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接近秦汉的那一瞬间化为黄色的火焰，顷刻间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他的魂魄被烧着了，在火焰里面扭曲挣扎着，没过多久，随着火焰的熄灭，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了。
或许他罪不至此，但无论做人做鬼也都毫无益处。
周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第一次杀鬼，却丝毫没有抹杀一条灵魂的负罪感。她活着的时候就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过，那些宽恕与善意，在那个噩梦地狱般的孤儿院里，早都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了。
她向往那些天真善良，她之前以为江嘉安就是那样的人。
可她现在知道，或许他曾经有机会成为那样一个人，但可惜，他不是。
后面几天许晋都忙着楼里的其他事情，只是提醒了周小小多和之前酒吧里认识的那个女生多联系。然后要求周小小根据最近了解的东西，在两天后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出来。
周小小打开手机，自己给那个女生发的消息依旧没有人回。紧接着她打开女生的朋友圈，最后一条是前天发的，女生晒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配了一个爱心。
周小小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她也收到过江嘉安送的连衣裙，虽然样式和女生晒得这条不一样，但都是红色的。突然间，一些东西就在脑子里连通了似的，她想自己大概猜到，江嘉安这么做是为了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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