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瑄奕将窗户关上，烛火才安静下来，被灯罩罩着，显得更加幽暗。
“你将听风楼布置成这样，是在好心迁就我的眼疾？”
“是啊。”该让人感动的时候，宁疏狂绝不会遮着掩着。
“那时候想着无痕也许会回来看看，但其实，听书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氛围，眼睛看不清楚的时候，听觉会更灵敏，故事也更能打动人心。”
封瑄奕在宁疏狂面前坐下，“你通灵的症状好些了？”
“好多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宁疏狂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给封瑄奕倒茶，玩味地看着他，“王爷是不是于心不忍？”
“不是。”依旧干脆利落，“本王只是出于礼貌。”
“王爷啊，有时候曲意逢迎也是个美好的品质。”
封瑄奕看着桌面上被人喝过的茶杯，“你见了司徒昊野。”
“西陵想拉拢我，不过我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有些事情得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我可不会傻到做西陵的一颗棋子。”宁疏狂还挺骄傲，“也就优秀如我，能够模棱两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封瑄奕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等西陵使臣离开以后，你随我出城去见一个人。”
“谁？”
“陶卫国，忠义侯的旧部，那个村子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王爷的办事效率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别高兴得太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神智不清，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我的人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其实陶卫国的出现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封瑄奕从来没想过那个村子里还能留下活口。
“是他孙子拿了令牌去典当，我的人才能找到他的，不然谁能料想到一个疯子会是忠义侯的旧部呢。”
宁疏狂是个聪明人，听封瑄奕的口气，就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了，“王爷带我去见他，是因为你觉得他在装疯卖傻？”
但她的确是个好用的人类测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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