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宸丝毫没感到意外，在客厅门口听到秦昀几人跟老爷子提起程千婧的时候，秦聿宸就知道白子苓会问自己。
他拉着白子苓坐到沙发上，纠正说：“程千婧不是被我送去国外，她是自愿出国。”
白子苓呵呵一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如果秦聿宸不使手段，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背井离乡？
上次见面程千婧还向自己‘宣战’，结果没多久她就自愿出国？
其中肯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正想着，就听秦聿宸继续说：“我说如果你不出国，我就断了你家公司目前主要项目的资金。她就主动出国了。”
“……”
怪不得。
白子苓翻了个白眼，威胁就说威胁，秦聿宸竟然厚颜无耻地说什么自愿。
她又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逼她出国？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准有隐瞒，也不准再骗我，不然……”
“后果你懂的。”白子苓凶巴巴地做出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
殊不知她这动作根本没有丝毫杀伤力，反而像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仓鼠，眸光清透明亮，闪动着灵动，十分可爱。
秦聿宸眸中闪着笑意，很想伸手去捏一捏她软乎乎的脸蛋。
不过秦聿宸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若自己是敢伸手，白子苓就敢生气。
男人点头，语调平稳地说：“还记得当初白子蕊骗我，说给我支招，帮我哄你，让我们和好如初的事情吗？”
白子苓：“当然记得。”
因为这件事，秦聿宸在她心目中高智商、老谋深算的形象折了一半。
堂堂秦大总裁，竟然会被白子蕊骗到，真笨。
秦聿宸看到她眼中那丝嫌弃，眸子微眯透着危险。
面上倒是不显，他唇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继续说：“后来我查到程千婧也参与进这件事情里。”
白子苓猛地抬眼，看向他。
“你收到的那几张白子蕊跟我看起来有些暧昧的照片，都是程千婧借位故意拍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
“不仅如此，程千婧还派人跟踪你，偷拍你的照片。”
“他们拍下你和周旭进婚纱店，拍到你和周旭举止亲密的照片，匿名寄给我。”
“她一边利用白子蕊让你误以为我，又让我误会你和周旭……”
秦聿宸将事情完整地叙述一边，眸色微冷，“程千婧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她做的这一切都被我查到了。”
“我给她两个选择，出国，或是承担算计我的后果，她选择前者。”
听完，白子苓神色复杂。
她当时就怀疑白子蕊怎么那么大的本事，原来有人帮她参谋。
想到什么，白子苓又问：“你没有对程千婧做其他事情吗？”
她紧紧盯着他的双眸，不肯错过他每一个面部表情。
“例如，囚禁，虐打，就像你当初对待楚云悦和顾沁沁那样。”
秦聿宸微愣，转而轻笑一声，“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凶残暴躁，罔顾法律的人？”
“你不是吗？”白子苓不答反问。
秦聿宸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楚云悦和顾沁沁与程千婧的性质不同，我当然不会那么对待她。”
他只是轻轻地教训程千婧一下，就将她送出国。
至于有多‘轻’，秦聿宸没说。
从谈话以来，秦聿宸神色镇定从容，看不出丝毫端倪。
白子苓半信半疑，没再追问，而是说：“白子蕊呢？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秦聿宸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回答，而是稍稍停顿片刻，面露沉吟。
白子苓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心口升起一股凉意。
难道白子蕊真是被秦……
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就听秦聿宸说：“有点关系，我亲手把她带到她的仇人何晴面前。”
白子苓捏紧拳头，“是你怂恿何晴杀她的？”
秦聿宸垂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递给白子苓。
是一段监控视频，虽然带着口罩，白子苓依旧能看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正是坐在眼前的秦聿宸。
视频中，秦聿宸带着白色的手套，拎着一个女人到一个房门前，摁了门铃后，就离开了。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白子苓曾经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个癫狂的女人，也是杀害白子蕊的凶手——何晴。
何晴看到被捆住手脚，躺在地上的白子蕊，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兴奋地大笑起来。
她将白子蕊拖拽进屋里，很快就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
白子苓被吓了一跳，汗毛瞬间竖起。
她脑海里浮现出白子蕊的尸检报告，以及她的尸体上那不太明显的缝补痕迹。
何晴可是硬生生将白子蕊砍成几段……
手机被秦聿宸拿走关掉，他看着白子苓发白的脸色，有些懊悔。
“被吓到了吗？没事吧？”
白子苓回神，缓缓摇头。
回想那段监控视频，秦聿宸别说怂恿何晴，他们都没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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