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福惨叫一声，身体猛地往后一仰，捂着鼻子蹲了下去，眼泪和鼻涕瞬间流了出来。
“泼妇，泼妇！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念鱼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脚往他肚子上踹：“我打的就是你！”
“哎哟！”
刘有福疼得弯下腰，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你……你敢打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你这是故意伤人！”
“告我？”
姜念鱼冷笑一声，侧身躲过他想推过来的手，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刘有福的鼻子瞬间流出了血，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告啊！咱们两个一起去告！让警察同志听听，你这个想当软饭男，吃绝户的东西，是怎么死缠烂打骚扰人家未婚姑娘的！”
“我倒是要问问警察，你这乡下来的盲流子，凭什么躲在我们大院纠缠姑娘！你这算不算是搞流氓，要不要抓起来判个流氓罪！”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刘有福被打得晕头转向，挥舞着拳头试图爬起来反抗。
姜念鱼一脚给他踹回地上：“拼什么拼，你当自己是拼图吗？”
她手脚并用，专挑疼但不容易留下明显伤痕的地方打，每一下都用了巧劲，打得刘有福嗷嗷直叫，却又看不出太严重的外伤。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缠着林文秀了！”
刘有福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眼泪和鼻血混在一起，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滑稽：“姜同志，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姜念鱼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你最好能记住自己说的话！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林文秀一步，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有福！”
这时刘招娣痛苦地嘶吼声从远处响起。
姜念鱼顺着声音看向她，刘招娣整个人颤抖着，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有福，踉跄着跑过来将人扶起，随即指着姜念鱼骂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呜呜呜，你心肠怎么这么硬，这么狠呐！有福他就是喜欢林文秀，追求林文秀，他又没干什么坏事，你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吗？”
“还有林文洲，他把你娶回来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啊！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让她在这里打人，没本事的废物！”
姜念鱼：“你口里的废物现在在厂里上班赚钱，你侄子呢？他有出息，有出息到在大街上骚扰女生?”
刘婶：“厚积薄发懂不懂，我家有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出息，有大造化！”
姜念鱼讽刺道：“大造化?年纪大了进火化场火化的造化吗！”
“后福?死了之后挂墙上后面贴个福字的后福吗！”
“厚积薄发?还没我高的矮窝瓜，厚积压成薄饼儿了，再慢慢发面发是吗！”
“你！”
刘婶：“哼，你也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就算我们有福有哪有做的不对，也该男人跟男人说，哪有让女人动手的道理？”
姜念鱼吸取教训，认真点头：“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下次找个大老爷们来大耳刮子抽他！”
刘婶：“……倒也不必这样。”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老子受这老些苦，遭这老些难都是你害的！”
刘有福破防了，一时间脚也不疼了，手也不酸了，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和眼泪，对着刘招娣大吼大叫。
“你刚才去哪儿了？你不是说最疼我了吗？我被她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帮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非要让我来投奔你，我能在这里受这种气吗？”
“对不起 ，对不起。”刘招娣对着刘有福拼命鞠躬道歉，眼睛里泪花闪烁。
“但我这……我这不是刚到吗……”
刘招娣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辩解：“有福啊，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故意不帮你，我的命给你都成啊！”
“你还敢顶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胆子肥了敢糊弄我！”
刘有福本来就一肚子气，被刘招娣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对着她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我看你就是嫌我吃你的， 住你的，想把我赶回老家！我告诉你，没门！我就赖在你家了！你要是敢赶我走，我就去大院门口哭，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当姑姑的不慈爱！”
刘招娣被骂得眼泪直流，也不甘示弱地反驳：“没有！我没有啊！姑姑是最爱你的，你不要这么说伤姑姑的心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人争执不休。
“刘大哥！刘大哥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棉袄，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刘有福身边，伸手扶住他，对着刘招娣不满地谴责。
“刘婶，你怎么能惹刘大哥生气呢？他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不心疼就算了，还骂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姑娘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脸圆圆的，眼睛挺大，长的不丑，但也谈不上多惊艳，就是清秀程度。
她扶着刘有福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上的血，语气里满是心疼：“刘大哥，你疼不疼啊？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我这里有手帕，你先擦擦脸。”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姜念鱼，眼神里带着指责，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位同志，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动手打人？刘大哥他只是太喜欢林文秀同志了，又不是什么坏人，你把他打成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照我看啊！林文秀根本配不上刘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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