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柳州,柳江如带,环绕着这片日益喧嚣的工业热土。邕城(南宁)的金融蓝图刚刚绘就第一笔,柳州兵工厂便传来了一个足以震动整个桂系高层的好消息。一封加急电报送到正在南宁与黄绍竑密议金融大计的李幼邻手中:“柳州厂急禀:施耐德式山炮仿制样炮已成,恭请公子莅临验看!”
李幼邻闻讯,眼中精光暴涨。他立即中断会议,向黄绍竑简短交代后,便带着警卫连,乘汽车火速赶往柳州。军工的突破,是金融改革的硬实力支撑,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一、炮厂捷报:双炮淬火成
当李幼邻的车队驶入戒备森严的柳州兵工厂时,厂长黄嵘早已带着一众中外工程师在总装车间外迎候。众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疲惫。
“公子!您可算来了!”黄嵘快步上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幸不辱命!施耐德M1923型75毫米山炮和M1919型105毫米山炮的样炮,我们……我们仿制出来了!”
李幼邻强压心中激动,沉稳地点点头:“走,进去看看!”
车间中央,两门炮身还泛着新出厂金属幽光的山炮,静静地矗立在支架上。一门炮管细长精干,是75毫米山炮;另一门则显得粗壮威猛,是105毫米山炮。周围的工具台上,摆放着复杂的炮闩、瞄准镜等关键部件。
黄嵘一边引路,一边详细汇报仿制过程的艰辛:“公子,过程可谓一波三折。最初,我们尝试用汉阳产的普通碳素钢来铸造炮管和关键部件。但经过初步强度测试和试装,发现钢材的韧性和耐压性远远达不到要求,炮管寿命和安全性都存在极大隐患,仿制工作一度陷入停滞。”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直到我们紧急调用了您从欧洲购回的斯柯达兵工厂的特种合金钢坯,情况才彻底扭转!这种钢材的强度、韧性和耐高温高压性能,都与法国原厂料相差无几。我们的老师傅和德国顾问一起,严格按照图纸工艺,重新加工热处理……您看这炮管膛线、这炮闩结构,精度和光洁度都已接近原厂水平!”
李幼邻俯下身,仔细抚摸着冰冷的炮身,感受着那精密加工带来的质感,问道:“试射过了吗?”
黄嵘立即答道:“回公子,样炮组装完成后,我们只进行了初步的静态检查和部件动作测试。如此重要的首次实弹试射,属下不敢专断,特此留待公子亲临主持验看!”
“好!那就拉出去,打几炮看看成色!”李幼邻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车间内外立刻忙碌起来。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将两门样炮装上特制的炮车,由骡马牵引,运往厂区后山专设的秘密靶场。德军顾问和中方技术人员携带各种测量仪器紧随其后。
靶场上,炮弹已准备就绪。在技术人员的熟练操作下,两门炮迅速架设完毕。所有人员退至安全区。
“75炮,目标正前方山脚巨石,距离1500米,一号装药,试射一发!”李幼邻亲自下令。
“轰!” 一声清脆的巨响,炮身猛地后坐复进。远处山脚腾起一团烟尘,观测员很快报告:“命中目标区域!”
“105炮,目标左侧土坡,距离2500米,一号装药,试射一发!”
“轰隆!” 更为沉闷巨大的炮声响起,大地微颤。远处土坡被炸开一个明显的弹坑。
“效力射,每门炮再打三发,检验连续射击性能!”
“轰!轰!轰!……” 炮声接连响起,硝烟弥漫。两门炮运作正常,复进平稳,炮闩开闭流畅,未见任何异常。
试射结束,技术人员上前仔细检查炮身、炮膛,确认一切完好。德军顾问向李幼邻竖起大拇指:“李先生,炮的性能非常稳定,与进口原版差距极小!恭喜!”
李幼邻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转身对黄嵘及所有参与人员高声说道:“好!太好了!诸位辛苦了!这是我广西军工史上里程碑的一步!黄厂长,我命令:立即以此为标准,开足马力,全力生产!优先保障75山炮,105炮也要加快进度!我们要让桂系的炮兵,用上自己造的好炮!”
二、车轮滚滚:机动化启蒙
离开炮厂,李幼邻又视察了卡车组装车间。在这里,他看到了一批正在组装的奔驰L5型卡车的底盘和部件。这些卡车散件同样来自德国,是工业建设的重要运输力量。
看着这些现代化的车辆,李幼邻脑中灵光一闪。他立即对随行的柳州保卫加强营的负责人下令:“从你的队伍里,立刻挑选出500名头脑灵活、手脚麻利、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士兵出来!”
负责人虽感意外,但毫不犹豫地立正:“是!公子,挑选出来有何任务?”
李幼邻指着那些卡车说:“任务就是——学开车,学修车!从今天起,这500人脱离原建制,成立‘汽车驾驶维修教导队’。聘请厂里的德国技师和我们的老师傅,给他们上课!要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不仅会开,还要懂基本的保养和故障排除!未来,我们的部队不能光靠骡马,要有自己的车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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