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四月初,广西境内。
南宁军校首批毕业生整编而成的五个新型步兵营和五个新型山炮营,并未立即开赴北伐前线,而是按照李幼邻“先清内后攘外、以战代练”的战略,在广西境内展开了大规模的剿匪肃清行动。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后勤保障精确到发的新军,面对啸聚山林的土匪,无异于牛刀杀鸡。然而,这场看似不对等的清剿,却成为了检验新编制、新战术的绝佳试炼场,并意外地触及了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一、精兵护卫与随营学堂
在主力部队开拔前,李幼邻对剩余的毕业学员进行了整编:
柳州工业区保卫加强小组:从剩余的65名军官、20名士官中,抽调最精干、政治最可靠的35人,组成核心指挥和教导班子。再从5465名士兵中,精选出1500名身体素质和纪律性最出色的士兵,混编成一个加强保卫营,立即开赴柳州。
使命:
绝对保卫:负责柳州兵工厂、钢铁厂、化工厂等核心工业区的警戒、巡逻和反渗透、反破坏任务,确保广西军工命脉的绝对安全。
随营训练:剩余的30名军官、所有士官以及近4000名士兵,并未闲置。李幼邻创造性地命令他们以“教导队”模式,随同剿匪部队出发。军官和士官的任务是在实战环境中,向这些士兵传授更高级的士官技能(如班组指挥、简易测绘、复杂地形行军、设伏、侦察等),并观察记录新战术的应用效果。这既是对士兵的深化培训,也是对初级指挥官的锻炼。
二、降维打击:新战术的实战检验
剿匪部队以“一个步兵营+一个山炮营”为基本战术群,分赴广西各匪患严重的区域。战斗过程几乎是新式战术对旧式匪帮的降维打击:
战斗细节与战术应用示例:
场景:围剿盘踞“黑风崮”的顽匪(约200人,凭借险要地形和石砌寨墙固守)。
第一步:侦察与火力准备(步兵营属侦察班 + 山炮营观测班)
侦察班(6人)携望远镜、测距仪,秘密渗透至匪巢侧翼高地,建立隐蔽观测所。他们精确测绘了匪巢出入口、主要火力点(机枪巢)、匪首聚义厅等坐标。
观测所通过野战电话将坐标实时回传至后方山炮营阵地。
山炮营(12门75mm山炮)根据坐标,进行试射校正。一枚炮弹落在寨墙外50米,观测员立即修正参数:“方向向左0-50,距离减100!”
效力射开始!3个山炮连进行集火打击。第一轮齐射,6发炮弹精准命中寨墙,炸开缺口;第二轮齐射,4发炮弹覆盖匪巢广场,正在集结的匪众死伤惨重;第三轮齐射,2发炮弹精确命中聚义厅屋顶,匪首指挥中断。炮击持续十分钟,发射炮弹120发,匪巢已一片混乱,工事严重损毁。
第二步:步兵突击与清剿(新型步兵营展开)
炮火延伸后,步兵营三个连呈散兵线,利用地形交替掩护跃进。
重机枪连(6挺)迅速在前沿占领发射阵地,以交叉火力封锁寨墙缺口和可能逃窜的山路,对零星冒头的土匪进行压制射击。
接近寨墙时,残匪依托断壁残垣用步枪和土枪射击,企图阻滞进攻。
步兵排火力班发威!进攻的步兵排并未强冲,而是各班轻机枪手(ZB26)迅速寻找掩体进行压制射击(点射打得土匪不敢露头),同时,各排属的60毫米迫击炮班(2门)迅速架设。
“目标,前方石屋窗口,敌步枪手,距离150,一发试射,放!”
“轰!” 炮弹精准钻入窗口爆炸。
“全排,急促射,放!” 短短一分钟内,一个排的2门60迫就能向顽固火力点倾泻十数发炮弹,迅速将其摧毁。这种排级即时、精准的曲射火力,让土匪毫无招架之力。
步兵班在机枪和迫击炮掩护下,投掷手榴弹(人均4枚,瞬间形成密集弹雨),突入缺口,用步枪和冲锋枪(班长)清理残敌。战斗从连排级对抗迅速变为班组级的清剿。
第三步:追击与围捕
部分匪徒见大势已去,企图从后山小路逃跑。
早已部署在后山的营属侦察班和步兵连的警戒分队,利用MP28冲锋枪和步枪进行伏击和拦截。土匪的劣质武器和混乱队形,在精锐小分队的精准射击下不堪一击。
整个战斗过程,土匪甚至未能与桂军士兵进行一次像样的对射,便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战术协同下迅速崩溃。
三、触及根基:匪患背后的“土围子”
清剿过程中,李幼邻和黄绍竑(黄季宽)很快发现一个严峻问题:许多所谓的“土匪”,其本质是亦匪亦绅的地方豪强武装。他们平时是收租放贷的“老爷”,一旦官军来剿或利益受损,便啸聚为匪,凭借坚固的“土围子”(碉楼、寨堡)和宗族势力对抗政府,“以匪护地,以地保匪”。他们甚至是某些地方乡绅势力的打手和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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