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雷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站在面前的阮沫沫,“你看清楚了?确定是那种……‘黑点’?”
阮沫沫用力点头,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就在了望台上那个编号087的卫兵叔叔身体里。那个黑点很小很小,和我在联合特遣队看到的相比,要小很多,几乎贴在光团表面,同步率很高……”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糖糖说,那可能是早期附身阶段,替换度可能还不到5%。”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一松。
周教授略微思考:“不到5%……也就是说,可能是附身不久……”
“应该是联合特遣队到来之后才附身的。”苏婵冷冷地补充,“结合之前沫沫看到的两个被食念者附身的人是奥古斯帝国的士兵,还有死亡的那一个也是奥古斯帝国的士兵……这说明食念者很可能是在奥古斯帝国!”
“但现在……这里恐怕也有不少食念者了……”陈方语气不太好的说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娅朵公主说过食念者的特殊性,那个离开寄宿体的食念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分裂成多少个!附身在了多少人身上!”
“沫沫,”雷战蹲下身,与阮沫沫平视,声音温和,轻声说道“叔叔知道你很累,今天已经消耗很大了。但是……可不可以辛苦你,今晚将营地里的参赛者都看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我们这里有近四千名参赛者。如果食念者已经潜伏进来,不知道会附身在多少人身上。而除了你,我们没有任何手段能探查出来。”
近四千人?!
“雷战,她还是个孩子。”赵倩忍不住开口,“今天已经——”
“赵姐姐,我可以的。”阮沫沫突然抬起头,打断了赵倩的话。眼神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坚定,“那些坏东西藏在大家身体里,会害死很多人的。沫沫不想看到那样。”
她转向雷战,认真地说:“雷叔叔,沫沫可以。但是……要一个一个慢慢地看。近四千个人,沫沫可能需要一整夜的时间。”
“一整夜……”周教授皱眉,“你能撑住吗?”
“我可以的!”阮沫沫握紧小拳头
雷战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和娅朵公主还有晶幻说一下,现在就开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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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参赛者营地的中央广场。
原本用来集会的场地被临时改造成了筛查区。周教授和陈方以“例行健康检查”和“异能状态评估”为由,通知所有参赛者按批次前来。
为了不引起恐慌,真实原因只有雷战几人还有娅朵和晶幻他们一小部分族人知晓。
第一批五百名参赛者已经就位。他们排着队,依次从阮沫沫面前走过。
阮沫沫坐在一张特意加高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杯热牛奶——是赵倩准备的,说能补充能量。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全力运转着刚刚掌握不久的意识感知能力。
第一批,没有异常。
第二批,三百人,也没有异常。
第三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广场上的照明灯将人影拉得很长。前来接受“检查”的参赛者们虽然有些困惑,但看到坐在高椅上的阮沫沫,大多都露出善意的笑容——这个小女孩现在在营地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英雄。
凌晨两点,已经筛查了两千三百人。
阮沫沫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长时间维持高强度的意识感知,对她的精神是巨大的消耗。
“沫沫,休息一会儿吧。”赵倩心疼地用毛巾帮忙擦汗。
“还有……一千多人。”阮沫沫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看完了再休息。”
阮沫沫咬咬牙,继续看向下一批走进广场的人群。
第四批,第五批……
凌晨四点,筛查人数达到三千七百人。
阮沫沫此时已经累的有些精神不济了。她用力眨了眨眼,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第六批,最后三百人。
当最后一名参赛者从她面前走过,阮沫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雷战快步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
阮沫沫摇摇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没有……这些人意识里……都没有那种黑点。”
她说的是实话。在一夜的筛查中,她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意识印记——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有的复杂,有的单纯。但没有一个带有那种“相位差”的黑点。
除了……早上发现的那个卫兵。
“所以,目前确认被附身的只有那个087号卫兵?”周教授确认道。
“嗯。”阮沫沫点头,“至少……我看到的这些人中,只有他一个。”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又不敢完全放心。
“非参赛者呢?”苏婵突然问,“指挥中心还有几千名军人和工作人员。如果食念者能附身参赛者,为什么不能附身普通人?”
这个问题让刚刚放松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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