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夕阳正缓缓沉落,将半边天空染成了浓烈的橘红,余晖穿过云层,洒在远处的宫阙飞檐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他望着那片绚烂却又渐渐黯淡的霞光,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絮语,带着无尽的复杂与坚定:“棠凰,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不管将来要面对多少风雨……你始终都是我剑啸天的女儿、是神武皇朝的长公主。”
轩辕府的灯火暖黄如蜜,将庭院里桂树的影子拓在青砖地上,筛出细碎斑驳的纹路。
餐桌旁,南宫月瑶指尖轻叩瓷碗边缘,目光落在对面少年身上时,总裹着化不开的关切;小灵儿捧着半盏甜汤,乌溜溜的眼珠追着轩辕斩仙的动作转个不停,嘴角还沾着米白色的点心碎屑,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这份温馨像裹了糖衣的暖玉,触手温润,可轩辕斩仙指尖划过微凉的杯壁,心底却清明如镜——皇都的风从来藏着利刃,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最短暂的喘息。
但此刻他望着舅妈鬓边晃动的银饰,和灵儿软乎乎的发顶,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浅弧:这一次,他的身后,终于有了牵挂,也有了铠甲。
“舅妈,灵儿,天色不早,你们先休息。我也该去赴宴了。”轩辕斩仙起身时,椅腿与地面轻触,发出一声闷响,像极了某种序幕开启的信号。
他身姿挺拔如劲松,玄色衣袍衬得肩背愈发宽阔,隐有山岳般的沉稳。
“好,你快去忙,路上千万当心。”南宫月瑶连忙起身,手本能地想去替他理理衣襟,可指尖刚到半空,又想起眼前人早已不是需要护在羽翼下的稚子,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强者,终究只是化作一声饱含担忧的叮嘱。
小灵儿立刻放下汤碗,踮着脚尖朝他用力摆手,声音甜得像浸了蜜:“表哥再见!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轩辕斩仙颔首应下,目光在两人脸上深深停留片刻,才转身迈步。
夕阳正沉在西边的屋檐后,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拖过庭院的石阶,掠过墙角凝着暮色的丛竹。
那背影看着孤绝,每一步却踏得无比沉稳,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因这步伐生出力量,足以劈开前路所有的迷雾与荆棘。
刚踏出朱漆大门,一道苍老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
福伯鬓发如霜,脊背却挺得笔直,没有多余的寒暄,只从袖中取出一件织锦云纹披风——那披风以雪山冰蚕丝织就,云纹流转间隐有珠光,触手竟带着暖意。
“小主人,入夜风凉,披上些吧。”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垂落的暮色,“宫宴酉时三刻开始,时辰尚早,您是直接过去,还是先回大夏住址稍作休整?”
轩辕斩仙接过披风,指尖触到布料的温润,却并未披上,只是随意搭在臂弯。那抹流转的云纹衬在玄色衣袍旁,反倒添了几分内敛的锋芒,像藏在鞘中的剑。
他抬眼望向皇都深处,暮色已将天地染成墨蓝,那片巍峨宫阙在夜色中勾勒出庞大的轮廓,活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沉默地窥伺着世间万物。
宫灯次第亮起,橘色光晕在宫墙上流转,却连半分藏在飞檐斗拱后的森严都驱不散。
“直接过去吧,福老。”轩辕斩仙的声音淡得像夜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有些场面,总要提前看看才安心。”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忙躬身应道:“老奴已备好车驾。只是……小主人,方才舅夫人提及的太庙祖巫,此事牵扯甚广,关乎前朝旧案与百朝势力,您此番赴宴,还需多加留意。老奴方才听闻,此次宫宴,太庙那边似是遣了核心人物到场。”
轩辕斩仙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嘴角却倏地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慑人的寒芒:“正好。他们若安分守己,我便暂且容他们多自在几日。若有人不识趣,想借着这宴席兴风作浪,我也不介意提前收点利息。”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尚可”,身侧的福伯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
福伯侍奉轩辕家数十年,看着这位小主人从稚童长成如今的模样——那些年颠沛流离的磨难,非但没磨平他的棱角,反倒将他淬炼成了一把藏锋的利剑。
其心性之坚韧,手段之果决,恐怕连当年叱咤风云的老爷见了,也要暗自惊叹,刮目相看。
“老奴明白了。”福伯不再多言,快步上前引路。
轩辕府门外,一辆玄色马车早已静静等候。马车未饰金银,只在车辕处刻着细密云纹,低调中藏着难以掩饰的内敛华贵。
拉车的并非凡马,而是两头通体雪白的灵犀兽,头生莹白玉角,皮毛在暮色中泛着柔光,气息沉稳如山,一双灵动的眼眸扫视四周,透着通人性的警惕。
轩辕斩仙抬步登上马车,指尖轻掀车帘,内里景象便映入眼帘:空间远比看上去宽敞,铺着厚厚的云锦软垫,角落燃着一盏银灯,“忘忧香”从镂空灯盖中缓缓溢出,氤氲出宁神的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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