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老渔民赵四正在收网,突然发现海水泛起诡异的红光。他抬头望去,只见天穹裂开一道血痕,一只猩红的巨眼正缓缓睁开。无数鱼虾翻着白肚浮上水面,转眼间化作血雾消散。赵四双腿一软跪在船头,手中的渔网滑入海中,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花果山上正在桃林间小憩的孙悟空猛然睁开双眼。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却在掌心突然自燃,烧出一行金色小字:混沌开眼,大劫将至。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已在手中兴奋地震颤起来。他纵身跃上云端,火眼金睛穿透三十三重天,看见天穹深处那道正在睁开的猩红巨眼,瞳孔中倒映着无数破碎的世界残骸。
昆仑山巅,正在闭关的杨戬突然闷哼一声。他额间天眼不受控制地睁开,一道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他的画面里,天庭的蟠桃树正在枯萎,地府的判官笔自行折断,灵山废墟上的罗汉金身像融化成黑色黏液。《大圣本纪》从虚空中浮现,书页无风自动,最终停在空白处。一滴金色血液从书脊渗出,化作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混沌之眼开,量劫重启。
地府深处,地藏王菩萨手中的佛珠突然炸裂。他猛地站起身,看见六道轮回盘正在以相反方向旋转。畜生道与饿鬼道的界限开始模糊,无数恶鬼顶着牲畜的躯壳从轮回井爬出。菩萨!阎罗王跌跌撞撞跑来,话未说完就被一个顶着牛头的恶鬼撕成两半。地藏王面色凝重地望向轮回深处,心中暗道:金蝉子,你究竟触动了什么?
轮回长河中,金蝉子的元神正在血色浪花里沉浮。他挣扎着爬上岸,却发现岸边站着十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僧人。第一世的突然掐住他的喉咙:还记得灵山脚下那个魔头吗?记忆如潮水涌来,五百年前初入佛门的他为证佛法,亲手超度了一个魔头。那魔头临死前怨毒的眼神,与眼前的身影渐渐重合。
猩红巨眼眨动的刹那,三界下起倾盆血雨。长安城内,正在早朝的唐太宗突然发现殿中文武百官的脸上都浮现出黑色符文,组成天道已死四字。灌江口,梅山兄弟惊恐地看着杨戬的第三只眼不断渗血,却见他仰天大笑:好!好一个天道已死!三尖两刃刀插入天灵,天眼炸裂成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环绕周身。既然天道可改,杨戬握住星辰凝聚的新刀,刀身清源妙道四字熠熠生辉,那我杨戬今日便自证大道!
孙悟空一棒砸向猩红巨眼,却在接触的瞬间被震退百里。金箍棒发出痛苦的嗡鸣,棒身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有意思。孙悟空舔了舔嘴角的金血,身形暴涨化作万丈高的混沌魔猿。魔猿双手捶胸,声浪震碎方圆千里的云层。就在他准备再次进攻时,巨眼中传出沙哑低语:你以为新天道是你所创?不过是旧天道的轮回。混沌翻涌间,一本残破的《西游释厄传》缓缓浮现,书页间不断滴落黑色血液。
《大圣本纪》与《西游释厄传》在空中轰然对撞,迸发的金光黑气将三界照得明灭不定。通过破碎的书页,孙悟空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五百年前如来镇压的不只是孙悟空,还有上一任天道的意识。而那只混沌之眼,正是旧天道最后的挣扎。
轮回长河沸腾,十世金蝉同时掐住本体的咽喉。就在元神即将溃散之际,金蝉子突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一世,我不渡了。佛光寂灭的刹那,十世身影同时僵住。第一世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敢......既然因果在你。金蝉子微笑,那便同归于尽吧。
就在两本天书同归于尽的瞬间,混沌深处传来拄杖声。一个佝偻老者踏着破碎的世界走来,每步落下都有星辰诞生又湮灭。精彩。老者抚掌轻笑,没想到这只猴子,真能走到这一步。孙悟空浑身金毛倒竖——这老者模样,分明是方寸山上的菩提祖师!
老者伸手拂过,沸腾的混沌瞬间平静。他望着孙悟空,问出石破天惊的问题:你以为,菩提祖师是谁?如来佛祖又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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