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要走,她叫住我。
“你用了安魂铃。”她问,“付了什么代价?”
我没回头,只说:“一口血而已。”
她没再问。
北雪台最远,在极寒之地,常年下雪。我用御风符过去时,天上飘着小雪,落在脸上没什么感觉。阿烬站在刀阵中央,黑袍拖地,长刀插在冰岩里,刀身泛蓝光。
他是我们最锋利的刀。
我走到他身边,看他北方天空的红痕。比早上更深了,边缘开始扭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想撕开封印。
“你得在它破之前斩断第一根灵丝。”我说,“不能等成型。”
他点头。刀微微抬起,寒光一闪,远处一座冰峰被劈成两半。轰的一声,雪花飞舞。
我知道他在试刀,也在试心。
“你准备好了?”我问。
他侧眼看我,眼神像刀:“你说过,这一战,要么赢,要么死。”
我笑了:“所以别让我失望。”
他收刀入鞘,声音低:“你也一样。”
我回到高台时,太阳正当中。安魂铃静静躺着,表面平静,但我知道它还在工作——它不只是个铃,是活的,是上古阵灵的残念,只有特定血脉和足够灵识的人才能唤醒。
我把它放回石龛,双手盖上去,闭眼感受四周。
东岭稳定,灵力平稳;西漠台五人练好了导力,随时能用《虚步游踪》;南渊台墨言布好封解术,只等时机;北雪台阿烬刀已蓄势;中州祖庙三人开始轮防,香火阵和护心灯轮流亮;青冥塔敲了三声钟,空中防线好了;赤霞岭用火符回应,地面伏兵到位。
所有点都通了。
我睁开眼,看向北方。
风更大了。
天边红痕突然跳了一下,然后裂出几条细线,像蜘蛛网一样散开。这是裂天仪要破封的信号。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从丹田出发,流向全身,进入识海。脑海里出现八极锁界阵的全貌——七个点围着中央高台。我不能倒,也不能犹豫。
“全员一级戒备。”我说,声音不高,但通过灵识传到每个阵台,“战令生效。”
话音落下,天地变了。
北方天空炸开一道血雷,砸向地面。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像巨兽醒来。紧接着,七个阵台同时亮起,符文升起,阵法全开。
东岭阵台,裴渊三人齐声低吼,灵力如潮水冲进主阵;
西漠台五人脚步交错,身影忽隐忽现,《虚步游踪》启动,地面裂缝泛银光;
南渊台,墨言扔出玉简,三道封解术符箓展开,等待倒计时;
北雪台,阿烬拔刀,黑袍飞扬,刀尖指天;
中州祖庙,钟鼓齐鸣,三尊老雕像睁开了眼;
青冥塔,九层屋檐燃起青火,护阵鸟飞出;
赤霞岭,埋伏的战士起身,兵器出鞘,杀气冲天。
而我,还在高台中央。
安魂铃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我主动去碰。
意识再次沉进去,不再是被动看,而是主动联系。我看到阵灵在里面游走,像一条老龙,眼睛半闭,似睡非睡。它问我:“你要借我的眼看真相?”
“是。”我答。
“代价是你三年寿命。”
“成交。”
瞬间,识海爆炸,无数画面涌进来——我看到千年前的大战,祖先用血肉筑阵,把裂天仪封进地下;我看到历代守护者一个个倒下;我也看到现在是谁在背后操控——那个曾被称为“圣贤”的宗主,早就黑了心,想用裂天仪重造世界。
我很生气,但我忍住了。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我退出意识,嘴角流血,腿有点软,但我站住了。三年寿命没了,我能感觉到身体变差,但没关系,只要能赢。
“通知南渊,”我用灵讯传音,“提前两息发动封解术。”
“为什么?”墨言问。
“敌人要变招了。”我看北方,“他们在加速,想抢在我们前完成仪式。”
“明白。”
南渊台立刻调整,三道封解术提前启动。同时,我调用中央阵台权限,开启“逆流模式”——这是八极锁界阵最后的保险,能短时间逆转能量,干扰对方。
大地震动。
北方红痕猛地扩大,一道巨大光柱冲天而起,伴着刺耳嗡鸣。这是裂天仪启动的标志。
“来了!”陈骁在西漠台大喊,“第一波冲击,十息倒计时!”
“各就各位!”我大声下令,“东岭保持供能,西漠准备导流,南渊锁定节点,北雪——准备斩丝!”
阿烬抬头,刀指向天空。雪光中,他显得孤单又坚定。
第一根灵丝出现了。
从光柱里垂下的一条红线,细如发,却有毁天之力。它慢慢落下,目标是八极锁界阵的核心。
“就是现在!”我低声喝。
阿烬冲出去,刀光划破天空,直砍灵丝。刀和丝撞上的瞬间,爆出强光,空间都扭曲了。一声尖响后,灵丝断了,化作火星洒落。
“成功了!”有人欢呼。
我脸色不变:“这只是第一根。后面还有六根,会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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