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散去后,我站在洞口的岩石上,古镜还贴在胸前。五枚符印不再乱闪,而是稳了下来,像是重新找到了节奏。大飞从石头后面探出头,超哥阿九拄着木棍走出来,小猪蹲在岩缝边,指尖沾着一点湿泥。
他们看着我,没人说话。
我把镜子举起来,在空中画了个圈。光又连上了,不亮,但能看见。这是我和他们的约定,也是我和山海经之间没断的线。
“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我说,“我们也没输。”
大飞鼻子动了动,忽然冲上来抱住我的背包。超哥咳嗽两声,把一张皱巴巴的皮纸铺在地上——是旧矿道的地图,墨迹被水泡过,有些地方已经模糊。小猪用手指蘸泥,在图上点了三个位置:“这里有守卫换岗,这里埋了响石,这里……有人哭过。”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白泽从雾里走来,脚步很轻。他没看地图,只看了我一眼:“你要做什么?”
“救人。”我说,“先救一个,让他们知道我们还能动。”
超哥摇头:“矿坑有静灵桩,一靠近就会响。上次我刚摸到外壁,整片山都像醒了。”
“那就别碰它。”我从包里拿出《十万个为什么》,翻到讲声音共振的那页,“我们可以让它自己停一会儿。”
大飞凑过来,耳朵竖着:“你是说……让柱子‘聋’一下?”
我点头。母亲给的那包缝衣针还在口袋里,我拿出来一根,放在掌心看了看。针身细长,银光冷,不像玩具,倒像工具。
“静灵桩靠感应震动工作。”我说,“如果我们在别的地方敲出一样的频率,它就会以为那是源头,反而忽略真正的动静。”
小猪眼睛亮了:“就像溪水改道,骗鱼进网?”
“对。”我把针递给她,“你最会听水声,试试能不能听出矿壁哪块最容易震。”
她接过针,蹲到地图边上,轻轻敲了敲地面。三下,短长短。远处传来微弱回音。
“西面第三块岩层。”她说,“空的。”
白泽低头看我:“你知道他们在收集符印碎片。”
“所以他们不会杀被关的人。”我说,“至少现在不会。他们要的是线索,不是尸体。”
超哥突然插话:“可他们戴面具,不说名字,也不露脸。我们连谁在指挥都不知道。”
“伪序者。”白泽开口,“古籍里提过。他们自称清理混乱,实则夺权。这类人总会分三层:下令的、执行的、被逼的。真正作恶的是上面两个,底下那些,不过是怕死才听话。”
我记起书里一句话:**凡以秩序为名行禁绝之事者,必先断人耳目,再乱人心。**
“那就分开对付。”我说,“我们不打人,打规矩。”
大飞咧嘴笑了:“你是说……让他们自己乱?”
“先查清巡逻规律。”我指着地图,“每夜子时,有没有空档?”
小猪闭眼回想:“前天夜里,我躲在河床看他们换岗。守卫走后,柱子熄了一小会儿,大概半炷香时间。”
“那就是机会。”我掏出炭笔,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子时,西岭点火,引兵离巢。**
计划定了下来。
大飞负责放火。他找来干草和松油,在西岭背风处堆成小堆,等子时一到就点燃。火不大,但带灵味——是我用古镜边缘蹭了点光粉撒上去的。足够让守卫以为有人偷闯。
超哥沿着旧矿道绕行,记下守卫路线和口令变化。他腿不利索,走得慢,但也正因如此,没人注意一个瘸着走路的老影子。
小猪潜到矿坑外围,用湿泥贴住静灵桩底座。她说泥能吸音,让柱子反应迟钝些。
我留在洞中,等消息。
白泽坐在高处,尾巴垂下来,扫过石面。他没阻止我,也没夸我,只是问了一句:“你怕吗?”
“怕。”我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他没再说话。
子时前一刻,大飞回来了,脸上沾着灰:“火点着了,两个守卫往西去了。”
超哥也到了,喘着气:“另外两个要半个时辰才轮班。”
小猪最后一个回来,手冻得发红:“泥封好了,柱子晃了一下,就没动静了。”
我抓起背包,把古镜挂在脖子上。针插在袖口,随时能取。笔记本折好塞进怀里。
“走。”
夜风刮着荒地,沙土打在脸上。我们贴着山根移动,避开开阔地。矿坑入口在半山腰,一道铁门焊死,旁边立着静灵桩,黑漆漆的,像根烧焦的树干。
小猪指了指西侧岩壁:“那里塌过一次,最近补了石板,不结实。”
我走过去,用针尖轻敲墙面。三下,短长短。墙体微微发麻。
就是这儿。
我从包里拿出保温水壶,倒出一点热水,浇在接缝处。热胀冷缩,石板边缘翘了起来。再用针撬开一条缝,把一小块磁铁卡进去——这是母亲给我防静电用的,没想到能吸开金属扣。
石板滑开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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