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什么?!”
林晚秋的声音尖利得变调,身体抖了一下,眼神里的惊惧更浓!
“你是谁?!你为什么……为什么长得……”
她说不下去,眼前这巨人的面容,和她儿子陈野有八九分相似,但更加棱角分明,充满成年男性的刚毅,更重要的是那体型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根本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我是小野啊,妈。”
陈野语气愈发柔和,试图安抚母亲!
“真是我。您仔细看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晚秋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带上了哭腔和愤怒!
“我儿子才走几天?!你把他怎么了?!你怎么会有他的手机?!”
她猛地想起刚才的电话,立刻又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找到陈野的号码拨了出去。
陈野口袋里的手机再次无声震动。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老妈”。
他当着林晚秋的面,按下接听键,然后放到耳边,同时也对着面前的母亲说道:
“妈,别打了,我就在这儿。手机是我自己的。”
林晚秋看着眼前巨人手中那部熟悉的、边缘还有道她记得很清楚的小划痕的手机,听着听筒里和面前同步传来的、那让她魂牵梦萦的儿子嗓音,脑子彻底乱了。
声音一模一样!
可这人……
“你……你证明!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我儿子?!”
林晚秋的理智在挣扎,她死死盯着陈野,开始快速发问,问题刁钻而私人。
“你说!你六岁那年夏天,为什么死活不肯穿我买的那件有小黄鸭的短袖去幼儿园?”
陈野笑了,那件事他记忆犹新:
“因为班上新来的小女孩朵朵说,穿那种衣服的男生幼稚。我觉得丢人,就把衣服塞床底了,最后穿了我爸的旧衬衫去的,袖子挽了好几圈。”
林晚秋呼吸一滞。这事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
“还有!你小学五年级,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奥数比赛,拿了金牌回来,后来把金牌放哪儿了?”
“我把它熔了。”
陈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偷偷跟爸厂里的老师傅学了点手艺,想给您打一副耳钉当生日礼物,结果手艺差了点,而且那玩意儿也根本不是金子,而是铜,那坑爹的奥数金牌,我服了。
后来只剩一小坨疙瘩,没好意思送,藏在书架那本《辞海》夹层里,现在应该还在老房子。”
林晚秋眼睛瞪大了,这件事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奥数金牌丢了,找了几次都没找到!
问他就说收起来了,原来还有这段!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野的手,那双手如今骨节分明,大而有力。
“那你初二那次,为什么突然死活要转学?甚至以绝食威胁?”
这个问题更私密,涉及陈野少年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事。
陈野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了些:
“因为当时班上几个混混总嘲笑李璐,我看不惯,跟他们打了一架。
学校要给我记过,我觉得那学校风气不好。
转学是借口,其实是想换个环境。
绝食是吓唬您跟爸的,我知道你们心疼我。”
林晚秋彻底呆住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这件事背后的原因,陈野从未对他们详细说过,只说是和同学有矛盾。
她一直以为是少年意气,没想到……
看着母亲泪流满面,陈野心里一酸,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母亲冰凉颤抖的手:
“妈,真是我。我就是这几天长得着急了点。”
他如今还没法告知母亲异世界的事情,保密条款对如今的他而言,约束其实很少,主要还是需要配合国家那边的动作才行。
后续万一自己这边泄密出去了,那反而不是美事。
而且现在跟老妈说那些,她铁定担心的睡不着觉,自己后续跟陈少东进行轮替后,应该就不用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到时或许能每天或者隔天回来一趟。
所以只能暂时先不给母亲说实话了。
手被那双温热、宽厚、充满力量的大手握住,林晚秋最后一丝怀疑的壁垒崩塌了。
那种血缘相连的直觉,那些唯有母子才知道的琐碎秘密,还有儿子眼中那份无奈又带着歉意的温柔,都在告诉她,这个高壮得吓人的巨人,真的是她的儿子陈野!
“小野,真的是你?”
林晚秋的哭声压抑地释放出来,她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着去摸陈野的脸,触手是温热的、真实的皮肤,轮廓虽然更加硬朗,但眉眼鼻唇,无一不是她看了十八年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才几天啊?
你们那到底是什么集训啊?
是不是打激素了?
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担忧瞬间取代了震惊,母亲的本能让她开始检查儿子的身体。
“妈,我没事,好得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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