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人,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就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你……你是谁?”陈薇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挤出了几个微弱的字。
老人听到她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和萧峰偶尔露出的浅笑,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谁?”老人低声重复了一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怀念,又像是怅惘,“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你身体好些了,自然会知道一切。”
陈薇还想再问些什么,可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天旋地转。
她看着老人模糊的身影,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像是有千斤重。
“我……我还想问……”
她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就再次沉沦,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老人看着她再次昏睡过去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她那张和记忆中重叠的脸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尘缘未了,终究是……躲不过啊。”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散落在空气中。
窗外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棂,洒在他的白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久久没有动弹。
房间里,檀香袅袅,岁月静好。
仿佛,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
寰宇城,寰宇总部办公楼内
晨曦的金辉刺破云层,泼洒在寰宇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将整间占地千平的办公室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连绵起伏的摩天楼宇,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是属于萧峰的商业帝国。可此刻,这间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办公室里,却没有半分属于上位者的沉稳,只有一片狼藉,和一个焦躁踱步的身影。
萧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平日里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焦虑。他的脚步重重地踏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在敲打着自己那颗乱作一团的心。
“该死!”
一声低咒从牙缝里挤出来,萧峰猛地抬手,将桌上的一叠文件扫落在地。纸张纷飞,散落得到处都是,可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还停留在拨打陈薇号码的界面,那一行“无法接通”的提示,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脏。
这不是普通的手机。
这是寰宇科技耗费三年心血,集结了系统赋予的星际文明技术,专门为核心成员打造的通讯终端。别说只是在地球上,就算是飞出太阳系,跨越星河,只要信号源还存在,就绝对能打通。定位功能更是采用了空间锚定技术,哪怕是钻进地心,藏进深海,也能精准锁定位置。
可现在,陈薇的信号,消失了。
彻彻底底,人间蒸发。
萧峰的脑海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吵得他头痛欲裂。他想起昨天早上陈薇打来的那个电话,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几天。当时他只当是她最近太累,还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别硬撑”,却没听出那声音里深藏的委屈和绝望。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分明是哭了啊!
这个念头一出,萧峰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拳砸在冰冷的玻璃上。钢化玻璃纹丝不动,他的指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可这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陈薇……你到底在哪?”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暗卫,傀儡,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是他纵横都市的底牌,平日里轻易不会动用,此刻却被他撒出去,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笼罩了整个寰宇城。丁剑和萧五,这两个跟了他最久,最得力的手下,更是亲自带队,挨家挨户地排查。军方那边,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最高指挥官亲自下令,调动卫星,开启全境扫描。官方更是配合,封锁了所有的交通要道,机场、港口、高铁站,甚至连出城的小路,都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结果呢?
一无所获。
唯一的线索,是路口的监控录像。画面里,陈薇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下车之后踉跄着走进了旁边的酒吧。几个小时后,她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横抱出来,那人脚步沉稳,走到路边,竟是直接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里。
腾空而起……
萧峰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底闪过一丝骇然。
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寻常人。就算是修真者,在都市里飞行,也会刻意收敛气息,避开监控。可这个人,却如此肆无忌惮,显然是根本不把他的势力放在眼里。
是谁?
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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