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脚,踩在焦糖残渣上。
碎屑粘在靴底,发出轻微的断裂声。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北方特有的冷意。新叶还在长,沿着墙根爬行,叶片脉络连成线,指向远方。我没有回头,只将青伞留在原地,插进泥中。
三千里冰原横在前方。
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铁板上。我靠掌心“破壁”二字指引方向,它时烫时凉,像是体内有东西在呼应。走到一半时,风雪里浮出几道影子——一座塔燃着黑火,七具傀儡围舞,还有一人背对我站在门下,肩头落满霜。
我知道这是轮回留下的痕迹。
我没有停下,也没有去听那些残音。它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只是走过的路。我继续往前,直到掌心突然发烫,几乎灼穿皮肉。
眼前的新叶骤然密集,盘绕成拱门形状。
穿过之后,天地变了。
北疆到了。
这里本该寸草不生,可地面裂开细缝,绿芽不断钻出,在冰雪中蔓延成路。空气中有种熟悉的波动,极淡,却让我识海微微震颤。这气息与阿绫所修之术同源,但更原始,像是从血脉深处渗出来的。
我刚踏进一步,脚下土地便传来震动。
九道身影从风雪中冲出,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他们落地成阵,呈北斗方位围住我,每人指尖凝出骨刺,地面浮现暗纹图腾。一股压力压向四肢百骸,试图锁住我的行动。
我没有拔剑。
左手搭在剑柄上,调动残音之力探入他们的杀意。但他们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执守。残音沉默,什么都没响起。
我转而观察阵型。
七人脚步一致,唯有领头那人身形微滞。她站在正北位,披着灰白狼皮斗篷,腰间挂着骨刀。我看不清脸,但当她抬头时,我看见了她的眼睛。
左眼赤金,右眼幽蓝。
和阿绫一样。
她盯着我看,目光停在我眉心朱砂痣上。片刻后,她抬手,其余八人立刻收力。骨刺消散,图腾沉入地下。
她向前走了两步。
距离拉近后,我发现她比阿绫年轻许多,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她耳后皮肤下有白骨纹路一闪而过,脖颈处虽无骨钉,却能感觉到皮下有光跳动——那是骨钉即将生成的征兆。
她是天狼族的人,也可能是下一任圣女。
“你来了。”她说,声音不大,却穿透风雪,“她等你很久。”
我没回应。
她没再说话,而是抬起双手,结出一道手印。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更像是在引动某种共鸣。随着她动作,四周风雪忽然退开,远处山巅浮现出一座虚影。
祭坛。
九根青石柱环绕,中央设三处钉位。布局完整,符文清晰。我一眼认出——这正是我识海中见过的孟婆容器阵。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右手本能收紧,掌心“破壁”烙印再次发热。我闭眼,用残音反向追溯祭坛上的能量频率。刹那间,百万残音中有三道同时震起。
第一道来自合欢宗主死前最后一语:“阵未成,婴未生。”
第二道是幽冥殿主临终低吼:“血未齐,魂未归。”
第三道出自雷部正神崩溃之际:“第九个……还没醒。”
三句话指向同一个事实:这座祭坛还没有激活。第十世容器,尚未诞生。
我睁开眼,看向少女。
她已收手,风雪重新卷来,祭坛虚影随之消散。但她转身前,耳后白骨纹路忽然亮了一下,显出一个字——“绫”。
和名字无关。
更像是某种标记,一种传承的印记。
她走了,其他队员紧随其后,消失在风雪中。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路过的一粒尘埃。
我站在原地没动。
掌心的烫意迟迟未退,反而顺着经脉往上爬。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的“破壁”二字仍在发光。这不是别人刻给我的,是我自己冲破封印时留下的记号。
千面鬼说过一句话:“第十次轮回时……记得不要吃糖。”
他说的是第十次。
可我已经历九世。
如果第十世还未出生,那就说明真正的轮回还没开始。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筛选,是打磨,是把一个灵魂锻造成能够承载所有残音的存在。
而现在,条件齐了。
我抬头望向山巅。
刚才祭坛浮现的地方,现在只有风雪。但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不是阿绫,不是楚珩,也不是任何一个认识我的人。
是一个还没出生的人。
或者,是我的终点。
我迈步向前。
新叶在我脚下停止生长,最后一片叶子垂在半空,脉络断开。路到这里就没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踏进未知。
雪越下越大。
我走到一处缓坡停下,离祭坛所在还有数里距离。站在这里,刚好能看清整座山势。九柱位置分明,三钉位居中,阵眼朝北,完全符合古籍记载的容器阵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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