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晨雾还没散尽，林风蹲在葡萄架下修剪枯枝，指尖沾着点露水的凉。杨大幂披着件薄外套站在廊下，手里捏着个烫金信封，晨光透过信封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又是什么神秘信件？”林风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最近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快递，有唱片公司的合作邀约，有综艺节目的天价合同，还有粉丝后援会“风语者”寄来的手写信，堆在石桌上像座小小的山。
杨大幂把信封递过来，封面上只有一行烫金小字：“致匿名歌者”，连寄件人地址都没有。“刚才顺丰小哥送来的，说必须亲手交给你。”她的指尖划过信封边缘，“摸着像张邀请函。”
林风拆开信封，里面是张黑色卡片，印着个戴着羽毛面具的剪影，下面用银粉写着几行字：“《蒙面歌王》第十二季诚意邀约，以面具为盾，以歌声为刃，十二场对决，猜透则离场，藏拙则晋级。若愿赴约，三日内回复此号码。”
“蒙面歌王？”杨大幂凑过来看，睫毛在卡片上投下浅影，“就是那个猜不出身份就能一直唱下去的节目？我之前看过几期，有个唱京剧的大叔，戴个脸谱面具，连唱七期都没人猜出来。”
林风捏着卡片的边角，指尖传来磨砂的质感。这节目他也听说过，规则刁钻得很——每期八位蒙面歌手演唱，由猜评团和现场观众投票猜身份，一旦被猜中就得揭面淘汰，再补进一位新歌手，直到最后决出“歌王”。之前有位一线歌手，戴个熊猫面具唱了首民歌，结果第一期就被猜出来，成了全网笑谈。
“有点意思。”林风突然笑了，把卡片塞进裤兜，“戴着面具唱歌，倒不用顾忌那么多。”
杨大幂挑眉：“你想接？”她想起上次去音乐学院上课，被学生围堵要签名的场景，“这节目虽然蒙面，但猜评团里有音乐圈的老狐狸，万一被认出来……”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林风转身去厨房倒水，声音混着水流声传出来，“正好试试不靠脸，光靠嗓子能不能留住听众。”他其实另有打算——《星河集》火了之后，总有人说他的歌“靠人设”“靠流量”，这次正好借面具遮了身份，让那些质疑的人听听，旋律本身到底有没有分量。
王胖子的大嗓门从胡同口传来时，葡萄架的叶子都晃了晃。“风子！幂姐！看我带什么好东西！”他抱着个纸箱冲进院，纸箱上印着“蓉城特产”，“我妈托人从蓉城寄的兔头，说给幂姐补补身子——医生不说了嘛，孕期吃点辣的开开胃。”
他蹲在地上拆纸箱，突然瞥见石桌上的黑色卡片，伸手就要去拿：“这啥？看着挺唬人。”
林风一把按住卡片：“没什么，废纸一张。”他不想让王胖子知道，这家伙嘴不严，说不定明天全胡同都得知道他要上蒙面歌王。
王胖子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个手机：“对了风子，刚才‘沪上小馄饨’在粉丝群里说，《少年》被改编成抗疫公益歌曲了，魔都好几家医院的护士都在唱，说听着有劲儿。”他点开视频，屏幕里几个穿防护服的护士，对着镜头唱“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眼里的光比歌词还亮。
“挺好。”林风的目光落在视频里，突然觉得那黑色卡片烫得慌。如果去了蒙面歌王，是不是能唱些平时不敢唱的歌？比如把《难念的经》改成摇滚版，把《有点甜》唱成爵士调，反正没人知道是他。
晚上躺在床上，杨大幂靠在林风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在被单上投下树影的晃动。“其实去玩玩也不错。”她突然说，“我看节目里有个‘玫瑰骑士’，戴个银色面具，专唱民谣，粉丝都叫他‘面具诗人’，比他揭面后的人气还高。”
林风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鼓励我去当‘面具作曲家’？”他拿起手机，翻出节目组的号码，“那我明天回复他们？”
“回复可以，但得约法三章。”杨大幂坐起身，表情突然严肃，“第一，不能唱还没发行的歌，万一被扒出来就麻烦了；第二，录节目时全程戴口罩，从家里直接去录制现场，别跟任何人接触；第三，要是被猜出来，立刻淘汰回家，不许硬撑。”
林风笑着举手投降：“遵命老婆大人。”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面具得选个特别点的，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普通……”
“我早就想好了。”杨大幂从床头柜拿出个速写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竹编面具，面具上缠着几缕布条，像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侠客，“就叫‘竹影客’，既符合你爱捣鼓乐器的样子，又透着股神秘感。”
林风看着画稿，突然觉得这面具上的竹编纹路，像极了四合院的窗棂。“就它了。”他低头在杨大幂额上印下一个吻，“等录完节目，就把面具挂在书房当装饰。”
第二天一早，林风给节目组回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甜美的女生，说会派专车接送，录制地点保密，连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歌手的真实身份。“我们会给您定制专属面具和服装，”女生的声音带着职业的礼貌，“请问您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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