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的门轴“吱呀”一声轻响，林风拎着个黑色帆布包从里屋出来，杨大幂已经坐在石凳上等着了，素面朝天，脸上戴着只浅灰色的口罩，帽檐压得很低。
“都准备好了？”林风把包递过去，里面装着保温杯、折叠伞，还有几张纸巾——他特意查了攻略，说孕妇产检可能会用到。杨大幂点点头，指尖捏着预约单的一角，微微泛白。“走吧，早去早回，免得遇上人多。”她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来，有点闷，却带着股故作镇定的稳。
两人并肩走出胡同，晨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胡同口的豆浆摊刚支起来，老板扬声招呼：“林先生，杨小姐，今天还来两套豆浆油条？”林风摆摆手：“不了张叔，今天赶时间。”老板也不纠缠，笑着挥挥手：“慢走您嘞！”
坐进车里，林风把副驾的座椅调得更靠后些，又从包里翻出个U型枕塞给杨大幂：“垫着睡会儿，到了叫你。”杨大幂没接，反而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有点凉：“我不困，你开慢点。”林风嗯了一声，发动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车窗外，帝都的街景慢慢往后退，公交站台上，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举着手机在拍，屏幕上是《星河集》的封面——那是粉丝后援会“风幂守护者”自发做的应援广告，印着他和杨大幂在四合院摘石榴的照片，配文“星河入怀，人间烟火”。林风下意识转了转方向盘，把车往路中间靠了靠，杨大幂注意到他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别在意，他们认不出的。”
私立医院藏在一条僻静的林荫道里，门口的保安看见车牌号，直接放行。林风把车停进地下车库，从后备厢拿出件宽大的外套给杨大幂披上：“套上吧，遮严实点。”两人走进电梯，镜面里映出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请问是杨大幂女士预约的产检吗？”护士站的姑娘抬头笑了笑，目光在两人身上顿了顿，很快移开——这里的客户非富即贵，戴口罩遮身份的多了去了。林风把预约单递过去，护士核对后递来个档案袋：“先去测个血压、体重，然后到三楼B超室等李医生。”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软底鞋踩在地毯上的沙沙声。杨大幂站在体重秤上时，林风下意识转过头，惹得护士笑了：“先生不用回避的，孕期体重增长是正常的。”他这才转回来，看见数字跳停，悄悄记在心里——比上周重了两斤，晚上的排骨汤看来得少放两块排骨。
测血压时，杨大幂的胳膊有点抖，林风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圈：“放松点，就像上次在家量血压一样。”护士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在记录本上勾了勾：“家属很细心嘛。”杨大幂的耳朵在口罩里红了，轻轻挣了挣手，没挣开。
三楼B超室门口坐着几个孕妇，都安安静静地翻着育儿杂志。林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杨大幂坐下，自己站在旁边挡着，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有个穿碎花裙的女士一直在看手机，屏幕上是音乐APP的界面，播放列表里赫然有《有点甜》；另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刷着微博，手指在“风幂守护者”的超话里飞快滑动。他悄悄碰了碰杨大幂的胳膊，示意她别抬头。
“杨大幂女士。”护士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杨大幂深吸一口气，林风想陪她进去，被拦住了：“先生只能在外面等哦。”他只好松开手：“我就在门口，别怕。”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慢，走廊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林风拿出手机，点开粉丝群——“帝都老墨”正在晒自己做的《少年》主题蛋糕，奶油挤成了音符的形状；“沪上小馄饨”发了张魔都外滩的夜景，说那里的大屏幕在放《天下》的MV；“蓉城枇杷”问：“风哥最近是不是在憋大招？好久没发新歌了！”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想回句“在忙”，又怕暴露行踪，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
B超室的门开了，杨大幂走出来，口罩上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捏着张打印纸。林风赶紧迎上去：“怎么样？”她把纸递给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你看。”
纸上是个小小的黑白轮廓，像颗蜷缩的豆子，旁边标注着“孕12周+，胎心158次/分”。林风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模糊的影子，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这就是他们的宝宝，在杨大幂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心跳。
“李医生说都正常。”杨大幂仰头看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还说……像你，不爱动。”林风低头笑了，把那张B超单小心翼翼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揣了块滚烫的玉。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比来时更慢。路过一家音像店，门口的音箱正放着《这就是爱》，店员举着海报在招揽顾客：“林风新专辑预售啦！限量签名版只剩最后五十张！”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围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我要把签名照贴在课本上！”“听说他下周要去蓉城开签售会，有人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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