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气候裹着潮湿的暖意,体育中心外的梧桐树叶上还挂着晨露,粉丝们已经排起了蜿蜒的长队。最前排的“蓉城枇杷”举着块自制灯牌,灯牌上“林风”两个字的笔画里,嵌着晒干的芙蓉花瓣——那是她去年在浣花溪捡的,说要等到演唱会这天,让花瓣跟着节奏发亮。队伍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卡声,“山城小面”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这里!蓉城站的应援服是青黛色的,领口绣着竹影,和林风新歌里‘雨打芭蕉’的意境绝配!”
后台化妆间里,杨大幂正对着镜子贴花钿。化妆师想给她贴水钻款,她却摇着头拿出个小锦盒:“用这个吧。”里面是粉丝寄来的蜀绣贴片,嫩绿色的竹叶上停着只红蜻蜓,针脚细密得像初春的雨丝。“‘蓉城竹影’说这是她奶奶绣的,凌晨三点就来排队,非要亲手交给我。”她指尖抚过贴片,突然转头问林风,“你那把老吉他调好了?粉丝说想听《雨巷》的不插电版。”
林风抱着把褪色的木吉他走进来,琴颈上缠着圈青藤——是“竹影”昨天塞给他的,说蓉城的藤条最有韧劲,能护着琴弦不断。“刚试过音,”他拨了下和弦,清越的音色混着窗外的鸟鸣,“《雨巷》的间奏加了竹笛,王胖子正跟民乐组对节奏。对了,新增的两首歌《芙蓉渡》《春衫薄》,粉丝们猜是写蓉城的,没说错吧?”
杨大幂笑着点头,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山城老火锅’托人带的灯影牛肉,说给你润嗓子。她还说,当年在山城听你唱《逆战》破音,现在要听你把《春衫薄》唱得甜掉牙。”
下午三点,场馆内的暖场音乐突然切成长笛版《茉莉花》,粉丝们瞬间沸腾——这是约定的信号。当聚光灯打向舞台中央的竹制屏风时,“风语者”举着指挥棒站起来,全场的应援棒突然拼成片绿色的浪涛,浪涛中央,“嘉航”两个字像艘小船,随着《芙蓉渡》的前奏缓缓驶来。
“石板路被雨敲成琴键,
你撑着油纸伞,站在桥边,
巷尾的灯笼晃啊晃,
晃成你发间的银簪。”
林风的声音裹着水汽般温润,屏风上的投影突然散开,露出身后的水墨画——那是粉丝“蓉城墨仙”画的锦里夜景,画里的戏台子上,杨大幂正提着裙摆浅唱。她的戏腔带着川剧的婉转,尾音绕着场馆飞了半圈,落在“竹影”举的灯牌上,把青黛色的竹影染成了粉紫色。
“渡头的船摇啊摇,
摇过了三月三,
你说春衫太薄,
要借我的披肩。”
合唱到副歌时,全场突然亮起手机灯,粉丝们举着自制的纸船——有的用糖纸折的,有的糊着芙蓉花瓣,顺着节奏左右摇摆,像锦江里漂着的星星。“蓉城枇杷”举着花瓣灯牌冲到前排,灯牌上的芙蓉瓣在风里轻轻颤动,正好落在林风的镜头里。他突然笑着指了指她的灯牌,杨大幂立刻接话:“我知道,这是‘枇杷’的心意。其实《芙蓉渡》写的就是去年在浣花溪,看见个姑娘捡花瓣,怕她淋雨,想递伞又不敢。”
粉丝们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竹影”举着绣绷站起来,绷子上是刚绣到一半的歌词,针脚歪歪扭扭的,却看得林风眼眶发烫。
互动环节,王胖子扛着个竹编簸箕跑上台,里面装满了粉丝写的纸条。“第一位抽‘蓉城锦鲤’!”他晃了晃簸箕,抽出张画着熊猫的信纸——是“山城小面”的笔迹,“她说要听《春衫薄》的创作故事,还要看林风跳蓉城坝坝舞!”
林风无奈地耸肩,杨大幂却突然拉着他往舞台中央跑,背景音乐换成了《最炫民族风》的改编版。“当年在蓉城采风,他跟大爷大妈学了三天,”她笑着躲开林风的“袭击”,“结果把腰扭了,躺了两天还惦记着加唢呐。”粉丝们拍着荧光棒打节拍,看林风笨拙地扭动,突然发现他的鞋上绣着熊猫——是“老火锅”寄来的蜀绣鞋套,说“跳坝坝舞得有仪式感”。
唱《春衫薄》时,林风突然走下舞台,在保安的护送下走到粉丝区。“竹影”的奶奶被请上台,老人颤巍巍地摸着吉他:“我孙女说,你的歌让她考上了音乐学院。”林风蹲下来听她说话,突然把话筒递过去,老人清唱了段川剧《秋江》,杨大幂立刻用戏腔接了上去,一老一少的声音缠绕着飞遍场馆,惊起满场欢呼。
“春衫被风吹得很薄,
你把香囊塞进我衣兜,
说里面装着,
整个蓉城的春天。”
安可环节,全场突然亮起黄澄澄的灯海——粉丝们举着自制的枇杷灯,那是“蓉城枇杷”发动街坊邻居做的,用竹篾编的骨架,蒙着透光的桑皮纸。林风看着这片温暖的光,突然抱起吉他弹起未发布的demo,旋律里混着锦江的水声、茶馆的吆喝,还有粉丝们的笑声。
“知道你们偷偷练了《雨巷》的和声,”他笑着朝台下点头,“一起来?”
杨大幂举起话筒,粉丝们的声音立刻涌了上来,像春潮漫过堤岸。“山城小面”举着褪色的钥匙扣,跟着节奏轻轻摇晃,突然发现旁边的“竹影”在哭——她绣的歌词绷子上,不知何时落了片芙蓉花瓣,正随着歌声轻轻颤动。
后台的监控屏幕上,票务系统显示本场票房突破五千万,王胖子举着计算器傻笑:“税后分成够买十把新吉他!”林风接过杨大幂递来的温水,看见窗外的梧桐叶上,晨露已经晒干,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地上,像串没写完的音符。
“下一站,山城。”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全场的欢呼惊飞了场馆外的白鹭,它们掠过锦江水面,带起的涟漪里,映着无数亮闪闪的灯牌,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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