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阳带着点吝啬的暖,透过琴房的窗户,在《天地龙鳞》的奖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风趴在谱架前,指尖在新写的旋律上敲打——是首没名字的歌,音符里混着点《生日快乐》的调子,却被他改成了民谣的慵懒节奏,像此刻窗外慢悠悠飘过的云。
“风子!你可算在这儿了!”琴房门被猛地推开,王胖子裹着股寒气闯进来,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纸箱,“我妈凌晨五点就起来忙活,说你生日得吃现包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的,你最爱吃的。”
纸箱打开的瞬间,热气混着韭菜香漫了满琴房。保温桶里的饺子还冒着白气,旁边的玻璃罐里装着酱肘子,油亮的皮肉间嵌着琥珀色的冰糖,是王胖子妈独有的手艺。“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枚黄铜钥匙,“我爸厂里新做的,龙鳞造型的,说给你当生日礼物,能开他那间放扳手的储藏室,以后写歌缺灵感就去那儿待着,听着车床声准能找到调。”
林风捏着钥匙在指尖转了圈,冰凉的金属上,龙鳞的纹路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王胖子爸反复打磨过的。“谢了叔,”他把钥匙串在自己的钥匙扣上,和杨大幂送的吉他拨片挨在一起,“也替我谢谢阿姨,饺子闻着就香。”
手机在谱架上震动,屏幕跳出“杨大幂”三个字时,王胖子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假装研究墙上的乐谱。“在忙吗?”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混着背景里的化妆刷声,“刚拍完定妆照,让助理给你带了个蛋糕,草莓慕斯的,记得吃啊。对了,晚上早点回家,有惊喜。”
挂了电话,王胖子凑过来挤眉弄眼:“惊喜?是不是要求婚啊?我妈说女生送蛋糕藏戒指,是老规矩。”他突然拍着大腿,“我就知道!上次在金曲奖后台,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比看肘子还热乎。”
林风笑着把个饺子塞他嘴里,堵住他的话头。琴房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几个新生举着手绘的贺卡,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见他望过来,红着脸齐声喊“林学长生日快乐”,就像受惊的小鹿般跑开了。地上散落的贺卡上,画着琴房、奖杯和歪歪扭扭的龙,最下面那张写着“祝林学长写出更多像《天地龙鳞》一样,能住进心里的歌”。
“‘风起时幂’后援会的群里都炸了,”王胖子翻着手机笑,“‘风语者’组织了线上应援,说要让#林风生日快乐#的词条上热搜,现在已经刷到第五了。”
屏幕上的祝福像流水般滚动:
“‘琴弦上的云’:亲手织了条围巾!藏在琴房的储物柜里,灰蓝色的,配林学长的白衬衫正好[心]”
“‘蓉城枇杷’:在山城希望小学的音乐教室挂了横幅!孩子们唱了《生日快乐》版的《天地龙鳞》,奶声奶气的太可爱了[泪]”
“‘木易林’:王胖子手里的肘子比蛋糕还诱人!建议林学长先吃肘子再许愿[笑]”
“‘风遇幂’:杨大幂的工作室发了张侧影照!背景里有个蛋糕盒,绝对是给林学长的[酷]”
林风点开“蓉城枇杷”发的视频,孩子们围着钢琴坐成圈,用陶笛吹着改编版的《天地龙鳞》,副歌部分突然转成《生日快乐》的调子,最前排的朵朵举着自制的龙鳞灯牌,轮椅上的吉他被擦得锃亮。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去山城,朵朵怯生生地问“能教我弹《爸爸的勋章》吗”,而现在,她已经能领着大家合唱了。
“得给孩子们回个礼,”他掏出手机给“童声计划”的负责人发消息,“订五十把新的儿童吉他,刻上‘龙鳞少年’,算我的生日礼物。”
中午的《音乐制作》课上,教授抱着本厚厚的乐谱走进来,却没像往常一样点名,反而从包里掏出个牛皮本:“这是我年轻时写的手稿,送给你当生日礼物。”泛黄的纸页上,是首未完成的《生日变奏》,字迹里还留着咖啡渍,“当年总觉得音乐要复杂才高级,现在听了你的歌才明白,能把日子唱进旋律里,才是真本事。”
全班响起善意的笑声,教授却突然正经起来:“林风,你最难得的不是才华,是始终没丢了那点‘土气’——我是说,对生活的热乎气。就像这生日歌,别人写得华丽,你却写得像家里的饺子香,这才是能传下去的东西。”
下课铃响时,杨大幂的助理已经在琴房楼下等着了。保温箱里的草莓慕斯还带着冰碴,蛋糕上用巧克力酱画着把吉他,琴弦的位置写着“20”,旁边挤着行小字“我的风子永远年轻”。最显眼的是蛋糕中央,插着片用巧克力做的龙鳞,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大幂姐说,”助理笑着递过个丝绒盒子,“这个得你自己拆。”里面是条银质手链,链节是小小的音符,末端坠着片龙鳞吊坠,背面刻着个“幂”字。
王胖子凑过来看得直咋舌:“这比我爸的黄铜钥匙贵多了!风子你可得好好戴,掉了我妈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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