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帝都音乐学院被梧桐叶染成了金褐色,林风抱着吉他穿过报到处,新生们拖着行李箱的喧闹声漫了满校园。王胖子拎着个印着“五金厂周年庆”的帆布包,跟在后面呼哧带喘:“风子,你慢点!新生晚会的节目单我都给你拿来了,你排压轴,跟杨大幂合唱《花好月圆夜》,这排面够意思吧?”
林风接过节目单,指尖划过“特邀嘉宾:林风、杨大幂”的字样,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报到时的样子。那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抱着把二手吉他站在公告栏前,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还是王胖子从人群里挤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走,哥带你吃炒肝去”。
“紧张吗?”王胖子往他手里塞了瓶冰红茶,“刚才见着几个新生,手里都攥着你的专辑,说就是因为听了《城市密码》才报考的作曲系。你现在可是他们的偶像了。”
这话让林风的耳根有点发烫。他走到草坪边的长椅坐下,看着新生们在父母的陪伴下登记信息,有人举着手机拍校园,有人抱着乐谱四处问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我哪是什么偶像,”他拧开冰红茶的瓶盖,“就是比他们早来几年的学长而已。”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风起时幂”后援会的群消息。“风语者”发了张照片——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粉丝们摆了个小小的应援站,放着林风的实体专辑和杨大幂的海报,几个穿校服的女生正给新生分发“入学指南”,上面印着“音乐学院隐藏美食地图”和“林风学长创作小技巧”。
“‘琴弦上的云’:刚碰到个蓉城来的新生,说她妈妈是林学长的粉丝,特意让带了包自家炒的花椒[笑cry]”
“‘蓉城枇杷’:新生晚会的票已经炒到黄牛价了!还好后援会预留了二十张,给外地赶来的粉丝[酷]”
“‘木易林’:王胖子的帆布包太抢镜了!刚才有新生问是不是限量周边[阴险]”
“‘风遇幂’:杨大幂的造型师刚发朋友圈,说今晚的礼服是香槟色的,配林学长的白色西装绝了[awsl]”
王胖子凑过来看手机,突然一拍大腿:“我就说该穿我爸厂里定制的文化衫,你看人家粉丝多会整活。对了,我妈让我给你带了件新做的酱肘子,放后台了,上台前垫垫肚子,省得紧张得忘词。”
下午的迎新会上,院长特意请林风上台讲话。他站在礼堂的聚光灯下,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年轻面孔,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唱歌的样子——在高中的元旦晚会,王胖子把他推上舞台,他抱着吉他唱《童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台下却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我刚来时总觉得,”林风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写歌是为了让更多人听到,后来才明白,真正重要的是写那些能住进别人心里的旋律。就像你们现在带着梦想来到这里,未来也会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里,会有食堂的糖醋排骨,会有琴房的月光,会有陪你熬夜改谱子的朋友。”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弹幕在屏幕上滚动:
“‘林间听风’:这才是偶像该说的话!比那些假大空的鸡汤实在多了[心]”
“‘风语者’:看第一排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的,肯定是想起自己的故事了[泪]”
迎新会结束后,杨大幂的车停在侧门。她戴着墨镜坐在副驾,见林风过来,突然把一个丝绒盒子塞给他:“给你的,上台穿。”里面是条银色的领带,上面绣着细小的音符,“造型师说你总穿黑领带太沉闷,这个配白西装正好。”
林风把领带系在脖子上,杨大幂伸手帮他调整结扣,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喉结,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紧张吗?”她突然问,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闪着点担忧,“刚才院长说,今晚有不少音乐圈的前辈来,还有金曲奖的评委。”
“有你在就不紧张。”林风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上次在元宵晚会,你站在我身边,我连心跳都变稳了。”
傍晚的后台热闹得像菜市场。王胖子抱着个保温桶在化妆间门口转悠,见杨大幂的化妆师出来,赶紧把桶递过去:“给大幂姐的,我妈炖的冰糖雪梨,润嗓子。”他转头对林风挤眼睛,“我妈说,追女生就得从细节做起,当年她就是被我爸送的热水袋打动的。”
晚会开场前半小时,粉丝们的应援声已经传到了后台。“风起时幂”的灯牌在观众席连成星海,“风遇幂”举着块手写牌,上面写着“从校服到礼服,我们一直在”,字迹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响起时,林风深吸一口气,握着杨大幂的手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秋天,自己背着吉他站在学校门口,王胖子说“以后这里会有你的传说”,那时他只当是句玩笑,却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在这里,和喜欢的人一起,唱着自己写的歌,被这么多人温柔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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