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音乐学院的银杏叶又黄了一层,林风抱着《和声学》课本冲进教学楼时,早课铃声刚响过最后一秒。周董华站在讲台上,手里转着粉笔,看到他进来只是挑了挑眉:“下次再迟到,就把《卡农》的二十四种变奏抄一遍。”
全班哄堂大笑,林风红着脸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桌肚里还放着昨晚没改完的乐谱,是给杨大幂新剧写的插曲,凌晨四点才趴在琴房的谱架上睡着,若不是闹钟响了三遍,今天怕是要直接旷课。
“上周让你们分析的《蓝色多瑙河》和声结构,”周董华敲了敲黑板,“林风,你来说说施特劳斯在转调时用了什么技巧?”
林风站起身,脑子里还残留着写歌时的旋律,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用了……同主音大小调交替,在降B大调里嵌入降b小调的副属和弦,让旋律既保持流动感,又有明暗对比。”
“不错。”周董华点头示意他坐下,“看来没把专业课全丢给录音棚。记住,创作需要灵感,但根基永远是这些最基础的乐理,别以为写了几首爆款就能偷懒。”
下课后,几个同学围过来,手里拿着《初遇》的实体专辑:“林风,帮我们签个名呗?我妹妹是你的粉丝,天天追着我要。”还有人掏出笔记本,“能不能讲讲《星光》的配器思路?我总觉得弦乐部分处理得特别妙。”
林风笑着一一答应,签名时看到专辑内页里自己的照片——穿着校服站在蓉城十七中的香樟树下,眼神里带着未脱的青涩。那时的他大概不会想到,一年后会在帝都的课堂上,被同学追着讨论自己的作品。
“风哥,后援会把‘校园应援站’建起来了!”王胖子的微信消息跳出来,附带一张照片——音乐学院的公告栏旁,多了个蓝色的信箱,上面贴着“给林风的信”几个字,旁边还放着几本《初遇》的乐谱,“粉丝说怕打扰你上课,特意弄了这个,有什么话都写在信里,周末统一由志愿者收走。”
林风点开照片,信箱旁边还贴着张手写的便利贴:“好好学习,我们等你写出更好的歌。”下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极了他微博评论区里常见的表情包。
下午的作曲课上,老师让大家根据“秋日”主题即兴创作。林风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的瞬间,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课本里的和声公式,而是上周去杨大幂片场探班时看到的景象——她穿着风衣站在银杏道上,落叶落在肩头,转身时笑着说“你看,像不像金色的雪”。
一段温柔的旋律流淌出来,带着点爵士的慵懒,又藏着古典乐的严谨。老师在旁听着,忍不住点头:“这段旋律有画面感,把弦乐加进去试试,用中提琴的中音区……”
下课铃响时,林风的乐谱上已经写满了批注。他收拾东西准备去工作室,手机突然震动,是杨大幂发来的视频:“刚拍完一场淋雨的戏,冻死我了!你下课了吗?我让司机去接你,带你去吃胡同里的铜锅涮肉。”
视频里的她裹着毛毯,鼻尖冻得通红,头发还在滴水,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林风心里一紧,回复:“马上就到,给你带了姜茶。”
走出教学楼时,夕阳正把银杏叶染成琥珀色。“校园应援站”的信箱前,有个女生正踮着脚往里塞信,看到他立刻红了脸,转身想跑却被林风叫住:“谢谢你的支持。”
女生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风、风哥,我们都觉得……觉得你又上课又创作,特别厉害,你一定要加油!”说完捂着脸跑开了,书包上挂着的“风起时幂”挂件晃来晃去。
林风走到信箱前,轻轻打开——里面已经塞满了信,还有几包润喉糖和胃药,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听说你经常熬夜,要照顾好自己”。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上画着个小小的钢琴,字迹娟秀:“我也是作曲系的,每次听你的歌都能学到新东西,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写歌。”
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暖流。他一直觉得,粉丝的支持是舞台上的欢呼、网络上的数据,却忘了这些藏在细节里的牵挂——知道他要上课,就用信箱代替围堵;担心他熬夜,就悄悄送来药品;甚至把他的歌当成学习的范本,努力追赶。
到了工作室,杨大幂正裹着毯子看剧本,看到他进来立刻招手:“快来,我让助理买了你爱吃的糖蒜。”她看到林风手里的信封,笑着挑眉,“又收到情书啦?”
“是粉丝的信。”林风把信放在桌上,“还有人说想跟我一起写歌,是我们学校作曲系的。”
“那挺好啊。”杨大幂放下剧本,“下次有机会可以合作试试,校园里的创作更有灵气。”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的声乐课期末汇报,你准备唱什么?我去给你加油。”
“还没想好。”林风打开电脑,调出下午写的旋律,“可能就唱这首《秋日私语》吧,刚写的。”
“我听听。”杨大幂凑过来,耳机里传来钢琴与中提琴的对话,像两个人在落叶里散步,说着只有彼此能懂的话。她闭上眼睛,轻声说:“真好听,比你那些爆款还动人。”
林风看着她睫毛上跳动的光影,突然觉得,比起舞台上的万众瞩目,这样的时刻更让人踏实——有课上的知识积累,有粉丝的默默守护,有身边人的真心欣赏,还有在琴键上慢慢生长的旋律。
深夜的琴房里,林风对着电脑修改乐谱,手机屏幕亮着,是后援会官博的最新动态:“致所有关心林风的同学:请大家给林同学留出足够的学习空间,让他能安心上课、创作,这才是最好的支持。”下面附了张校园信箱的照片,配文“静待花开”。
他笑了笑,关掉手机,指尖重新落在琴键上。《秋日私语》的旋律在寂静的夜里流淌,带着点课堂上刚学到的和声技巧,又藏着对这个世界最温柔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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