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羽便感受到体内那股熟悉的涌动。不同于以往的温润,这次的能量像是淬了一层薄冰,清冽而凝练,顺着筋骨游走时,带着种前所未有的锐感。意识深处,“超凡0阶8级”的金色字迹悄然流转,最终定格为“超凡0阶9级”。
他起身推开房门,晨光恰好漫过篱笆,落在养殖池的方向。如今的感知已能轻松“触”到村东头的动静——那池新换的水正泛着细微波纹,几条提前投放的小鱼在浅水区游动,尾鳍划水的力道都清晰可辨。
“今天该试试混血饲料了。”林羽转身去厨房,石臼里已备好昨晚敲碎的螺蛳,混着磨碎的麸皮,散发着淡淡的腥香。他取出小瓷瓶,倒出一滴稀释了千倍的精血,小心翼翼地拌进饲料里,指尖触到混合物时,能感觉到那股极淡的能量正慢慢渗入颗粒中。
刚把饲料装进竹篮,准备去养殖池,就听见院外传来二柱子的喊声,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林羽哥!村外……村外有好多人!”
林羽心里一沉,快步走出院门。二柱子正扒着篱笆喘气,指着西边的路口:“就那边,穿得破破烂烂的,看着好吓人。”
他顺着二柱子指的方向望去,晨光里,村口的土路上果然站着十几个人,衣衫褴褛,头发枯黄,有人拄着木棍,有人怀里抱着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透着惶恐。
“别慌。”林羽按住二柱子的肩膀,超凡0阶9级的沉稳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告诉我爹。”
跑进堂屋时,林铁柱正坐在炕沿编笼,李秀兰在灶台前烧火。“爹,娘,村外来了伙人,看着不像本村的。”林羽语速很快,却没带慌乱,“衣衫都破了,像是……逃难的。”
林铁柱手里的竹篾“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眉头拧成个疙瘩:“逃难的?是不是出事了?”他年轻时见过一次逃荒的,那光景,想想都让人心里发紧。
“我也说不清,看着人不少。”林羽道,“要不您去跟村长说一声?”
“对对,找村长。”林铁柱披上褂子就往外走,脚步都快了几分,“你们娘俩在家待着,别出去乱看。”
李秀兰也慌了神,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这好好的,咋会有逃难的……”
林羽安慰道:“娘,先别急,说不定就是路过。我去看看爹那边要不要帮忙。”他没直接回院,而是绕到村头的老槐树下,远远望着那伙人。他们就站在路口,没人敢进村,有人蹲在地上哭,怀里的孩子饿得直哼哼,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有的地方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看着触目惊心。
没过多久,村长李伯就带着几个壮实的村民赶来了,手里都握着锄头或扁担,算是有个防备。林铁柱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把砍柴刀,脸色凝重。
李伯走到那伙人面前,咳嗽了一声:“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到咱村干啥?”
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颧骨高耸,嘴唇干裂,见有人问话,连忙作揖,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老……老乡,我们是从南边逃过来的,求您行行好,给口饭吃,我们绝不闹事。”
“南边?”李伯皱起眉,“南边咋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逃啥难?”
汉子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打仗了啊!官府抓壮丁,地主抢粮食,兵爷们见了村子就烧,我们村……我们村没了啊!”
“打仗?”村民们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惊愕。他们这村子地处偏僻,多少年没听过“打仗”这两个字了,最多是听货郎说过些外面的新鲜事,哪想过会波及到自己。
“是……是真的。”汉子旁边的妇人抱着孩子,哭着接话,“从上个月开始,南边就乱了,先是官府来抓人,后来不知从哪儿来的兵,见东西就抢,我们是跑了半个月才到这儿的,再往前……实在走不动了。”
李伯沉默了,手里的烟杆在地上磕了磕。他活了大半辈子,经的事多,知道逃荒人的苦,可村里就这么点粮食,真要接济,怕是撑不了几天。可要是不管……看着那几个饿得直哭的孩子,心里又过不去。
“李伯,这……”旁边的村民小声问,“咱咋办?”
李伯叹了口气,看向那伙人:“你们有多少人?都跟我说实话。”
汉子数了数,低声道:“连老带小,一共十七个。”
“先跟我来祠堂吧。”李伯挥挥手,“给你们找个地方歇脚,至于吃的……村里凑凑,先让你们垫垫肚子。但丑话说在前头,咱村不富,最多让你们歇三天,三天后你们得接着走,不能在这儿赖着。”
汉子连忙磕头:“谢谢老乡!谢谢老乡!我们绝不赖着!”
林铁柱走过来,拍了拍林羽的肩膀:“你先回家告诉你娘,让她多蒸点窝窝头,我去跟大伙说说,凑点粮食。”他的声音沉了不少,“看来这日子,怕是要变天了。”
林羽点点头,转身往家走。阳光明明亮得晃眼,他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打仗……这个只在故事里听过的词,突然变得如此真切。他想起自己的养殖池,想起那些准备投放的鱼苗,心里忽然有种不安——要是外面真乱了,这安稳日子还能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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