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林羽就醒了。不是被闹钟叫醒的,是心里那点藏不住的期待在作祟。他摸过手机,陈瑶发来消息:“我已经在酒店楼下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
“马上到。”林羽麻利地起身,套上那件浅蓝衬衫时,指尖都带着点轻快。镜子里的人眼尾带着笑意,他对着自己挑了挑眉——多少年了,还像个等着春游的初中生。
酒店楼下的早餐铺飘着豆浆香,陈瑶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碟小笼包。见他进来,她推过一杯热豆浆:“刚温的,你以前总爱喝甜口的。”
“还是你记得清楚。”林羽坐下,咬了口小笼包,汤汁烫得他直呼气,惹得陈瑶笑出声,像初中时那样,带着点促狭的温柔。
“去店里前,要不要先绕个弯?”陈瑶忽然说,“我昨天路过街角,看见有家老书店,好像有我们当年看的《漫画派对》。”
林羽眼睛一亮:“真的?我找了好久,后来那家店拆迁,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拿起帆布包,“说不定有惊喜。”
老书店藏在巷子里,木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门口堆着几摞旧杂志。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正趴在柜台上打盹。陈瑶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角落的书架上翻了半晌,忽然回头朝他招手:“找到了!”
她手里举着本泛黄的杂志,封面都卷了边,正是他们当年追更的《漫画派对》。林羽走过去,指尖拂过封面,上面还有个小小的涂鸦——是他画的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是陈瑶补的两个小酒窝。
“居然还在。”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当年这本杂志在班里传着看,最后传到他手里时,封皮都快掉了,他舍不得还,偷偷藏了起来,后来搬家却弄丢了。
“老板说,这些旧书都是收来的,摆着留个念想。”陈瑶把杂志递给他,“买下来吧,也算给当年的我们留个念想。”
付钱的时候,大爷醒了,看了看他们手里的杂志,笑了:“这书可有年头了,当年我家小子也爱躲在被窝里看。”
走出书店,林羽把杂志小心地放进包里,像揣着个稀世珍宝。陈瑶看着他,忽然说:“其实初中毕业那天,我在你书包里塞了封信,你收到了吗?”
林羽愣住了:“没有啊,那天收拾书包太乱,是不是掉了?”
“大概是吧。”陈瑶的语气轻了些,“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高中我去了隔壁班,要是路过,记得叫我一声。”
林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闷闷的。他想起高中三年,确实在走廊里见过她几次,她抱着书本,头发扎得高高的,他总觉得不好意思,远远地就躲开了。原来那些错过,不是天意,是年少时的怯懦。
“那现在补上吧。”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陈瑶,以后路过我店里,记得进来喝杯杨梅饮。”
陈瑶笑了,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好啊。”
到“甜蜜派对”时,店里已经忙开了。周彤正站在吧台后调饮品,看见他们进来,手里的雪克杯差点掉地上:“瑶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的‘秘密基地’。”陈瑶笑着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客人的留言便利贴,角落里摆着几盆多肉,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烘烘的。
“羽哥,这位是?”张萌端着刚出炉的曲奇走过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带着点八卦。
“这是陈瑶,我老同学,以后可能来帮忙做宣传。”林羽介绍道,“这是张萌,店里的‘活宝’,那是周彤,我们的‘饮品大师’。”
“瑶姐好!”张萌和周彤异口同声,热情得让陈瑶都有点不好意思。
“听说瑶姐是老师?”周彤递过一杯刚调好的杨梅饮,“尝尝这个,羽哥说你可能会喜欢。”
陈瑶抿了一口,眼睛亮了:“酸甜刚好,比我在家泡的好喝多了。”
“那是,周彤的手艺,杠杠的!”李阳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羽哥,早饭没吃吧?我煎了鸡蛋饼。”
“给瑶姐也来一份。”林羽说着,拉着陈瑶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带着孩子的妈妈,还有捧着电脑工作的年轻人。陈瑶看着忙碌的众人,忽然说:“你把店开成了我们当年想的样子。”
林羽想起初中时,他们趴在课桌上画的小店草图:要有大大的窗户,要摆很多书,要卖甜甜的蛋糕,还要有个角落,能让不想回家的人待着。原来有些梦想,说过就忘了,却在很多年后,悄悄长成了想要的模样。
“还差个读书角。”他说,“等有空了,就把那边的空位收拾出来,摆上书架,放些旧书,像那家老书店一样。”
“我捐几本!”陈瑶立刻接话,“我家有好多当年的课本,还有几本《漫画派对》,说不定能凑个角落。”
“那太好了。”林羽笑了,忽然觉得,这家店不仅仅是他的,也是所有心怀温暖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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