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光未明,祝棉的作坊里已飘起淡淡的梨膏糖香气。这是陆凛冬最爱吃的甜食,她说好了要等他回来,熬上一大锅。
三十一天了。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救援坐标最后一次闪烁,是在三十一天前的深夜。她的丈夫,陆凛冬,连人带船消失在魔环礁那片噬人的海域,音讯全无。
“妈,我冷。”小女儿援朝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祝棉赶紧用围裙擦干净手,把女儿搂进怀里。孩子的身体冰凉,她这才想起昨晚煤炉熄了后忘了重新生火。自从陆凛冬出事,这个家就像缺了主心骨,一切都乱了套。
“去把哥哥叫起来,妈给你们热点粥。”她柔声说,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是往常早起赶集的邻居,而是带着戾气的重踏。
“砰!”
作坊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矮壮如树墩的汉子,满脸横肉,眼露凶光。
“哟,还在熬糖呢?”汉子阴阳怪气地说,一脚踢翻了墙角装满梨膏的竹筐,“陆凛冬都喂了鱼,你还在这儿做甜梦?”
祝棉的心猛地一沉,把援朝往身后护了护:“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汉子狞笑着,突然抡起手中的铁秤砣,狠狠砸向最近的一个酱缸——
“哐当!”
酱缸应声碎裂,深褐色的酱汁与陶片四溅,在祝棉洗得发白的围裙上晕开大片污渍。咸腥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让她一阵眩晕。
这味道像一根毒刺,扎进她心里最疼的地方——陆凛冬还困在黑暗冰冷的魔环礁海沟,生死未卜。而眼前这些人,想要断了她最后的生路。
“安?”她低低自语,声音被淹没在混乱中。
里屋的门开了一条缝,建国和和平探出头来,两个孩子脸上写满了恐惧。祝棉用眼神示意他们退回去,关好门。
“瞅瞅这摊馊水沫子也敢叫买卖?活该惹腥臊!”矮壮汉子咆哮着,手中的秤砣再次抡起,砸向另一个装满油辣椒的粗陶大缸!
不对。
祝棉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秤砣边缘带着红褐锈斑,锈迹单点成瘤,边缘锐利得反常——完全不像陆凛冬那枚被千百次熬煮、锈纹温润如冻梨核的功勋铁。
这是新伤,是伪造的毒疮!这些人根本不是来寻衅滋事的普通地痞,他们是冲着别的东西来的!
祝棉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想起陆凛冬出海前那个晚上,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厨房,将一柄乌沉沉的剁骨刀塞进她手里。
“棉,这刀你收好,放在顺手的地方。”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回不来,有人来找麻烦,你就把它亮出来。”
当时她还笑他胡思乱想,如今想来,丈夫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拿稳了你的铁坨子!”祝棉的声音像淬了冰,清凌凌地劈开满屋的混乱,“不够秤!”
话音未落,她已反手从案板底下抽出那柄乌沉沉的特大号剁骨刀。刀背厚实,像最能扛住风雨的脊梁。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左腕那道小小的星形烫疤在油腻中格外显眼——那是她第一次学做饭时陆凛冬手把手教她,不小心烫伤的。他当时心疼得直跺脚,她却笑着说这是他们夫妻的印记。
“够不够秤你几根贱骨头?!”
刀风凛冽中,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刀柄处一道暗槽弹开,一截黄得刺眼的“金条”被机簧顶出大半寸!
那瞬间,所有暴徒的眼睛都被这抹金色钉住了。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金…金条!她私藏黄金!投机倒把的铁证!!”矮壮汉子的呼吸瞬间粗重,眼中伪装的凶悍被最原始的贪婪取代。他双手变成铁钳,不顾一切地抓向刀柄:“是陈老板的!抢过来!”
祝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刀柄里藏的是什么,但她相信陆凛冬。他既然把这把刀留给她,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暴徒的指尖即将触到冰冷金属的刹那——
“哐当!”
作坊破旧的木门如遭重击,轰然碎裂!木屑与尘土飞扬中,两道灰色身影如闪电切入,快得超出肉眼捕捉。
一双戴着黑色翻毛皮手套的铁掌,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矮壮汉子即将碰到“金条”的手腕!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是国安行动组!祝棉松了口气,双腿有些发软。原来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们一家。
“晚了!”一名便衣的声音冷硬如铁。
他另一只手上的技侦钳划出银光,“噌”地一声——那截“金黄诱饵”被干净利落地从刀柄暗槽中剥离!
高举的“金条”在强光下无所遁形。黄澄澄的表层如蜡油般消融,露出内里晶莹剔透的本质——一卷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微缩胶卷,正静静嵌在其中。
“放大。”行动组首领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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