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还温着,我把它抱在怀里,像揣了个不肯凉透的火炉。院子里那锅底汤早就捞干净了,铁锅倒扣在石台上,锅底一层焦黑的油渍泛着微光。赤燎走了,风也歇了,连隔壁追虫的小孩都睡了。这会儿整个东华苑安静得能听见灶灰从烟囱口飘落的声音。
我没动,就坐在竹椅上,脚边是刚收拾出来的行军包——两件换洗衣裳、三罐辣酱、半块风干魔肉,还有从老张头那儿顺来的边境地形图。本来没打算今晚走,可心里那根弦绷得太久,松不得。
屋檐上传来一片瓦轻响。
不是猫,也不是夜风。
我抬头,一道黑影掠过脊兽,手里攥着卷漆封的竹简。亲卫落地不语,将东西塞进廊下暗格,转身消失得比烟还快。
我盯着那格子看了三秒,起身抽出竹简,封条已经拆过又重新压紧,但接缝处露了角。
“东华境外三十里,守卫三人失联,气息残留仙力痕迹,疑为跨界试探。”
字是工整的魔宫隶书,可那枚朱印歪了半分——是玄烬贴身携带的“烬令”副印,只有他亲自批阅的急报才会用。
我捏着纸角,指尖发僵。
他们想装没事?行啊。可拿“幻象”当借口糊弄底下人,当我是瞎的?
我抱着坛子站起来,往议事殿方向走。夜路熟得很,穿回廊、过月洞门,守卫见了我都低头让道。七天前我还得递牌子等传唤,现在倒好,连门槛都不用通报。
偏厅灯亮着。
我推门进去时,玄烬正站在沙盘前,手指划过东境山脉的凹槽。他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只问:“你怎么来了?”
“你藏东西。”我把那页残报拍在案上,“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知道?”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又移到纸上。沉默了几息,才道:“不是藏,是还没确认。”
“那你说这是什么?”我指着“仙力残留”四个字,“空气里的香水味?还是哪个仙女路过撒了点粉?你们魔族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说,事情就不存在?”
赤燎站在角落,一直没开口。这时却低声道:“我也收到了消息。噬魂海外缘,有不属于本界的灵流波动,持续六个时辰,强度接近金丹期修士结阵。”
玄烬眼神一沉。
我冷笑:“听听,连赤燎都派人查了。你们一个个嘴硬说没事,背地里全在摸底牌。合着就我一个傻的,还在院子里熬火锅给人吃?”
玄烬盯着我,忽然问:“你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我说,“去看看。不是你带着我巡视领地,也不是监行官去查岗。是‘我们’一起去。让他们知道,现在想动魔界,得先问过我们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屋里静得连烛芯爆裂的声音都清晰。
赤燎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玄烬:“她没说错。边境近十年无扰,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试探,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通风报信。厉敖虽死,但他经营百年,耳目未必全清。”
玄烬没接话,而是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玄铁令符,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调兵令。
他看着我:“你不怕?”
“怕。”我点头,“怕去晚了人没了,怕去了回不来,更怕明明能拦住的事,因为没人吭声就成了真祸。”
他忽然笑了下,很淡,却不像平时那种克制的弧度。
“以前‘她’也这么说。”他声音低了些,“看到不该管的事,非要插手。我说危险,她就说——‘可我不去,谁替我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因为提了“她”,而是他说这话时的眼神,不再是回忆,而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我不是她。”我说,“我是林小满。我会做饭,会骂街,会躲差评,也会在客户催单时一边骑车一边啃包子。但我不会看着事情烂下去不管。”
玄烬凝视我良久,终是抬手,解下披风。
“那就一起去。”他说,“这次,换我跟着你。”
我没动。
他又走近一步,把披风搭在我肩上:“别总一个人扛。这次,我们一起。”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俏皮的,比如“那你可得跟紧点,我可不等红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些时候,嘴贫解决不了问题。
第二天清晨,雾还没散。
我在院门口检查墨鳞兽的鞍具,它甩着尾巴打哈欠,显然不满这么早出门。玄烬站在我身后,手里拎着个布袋。
“给你。”他递过来。
我接住,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三瓶特制辣酱,标签上写着“应急口粮·高辣预警”,底下还贴了张小纸条:**少放花椒,多加姜**。
我抬头看他:“你写的?”
“嗯。”他淡淡道,“路上冷,吃得暖些。”
我乐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辣椒驱寒?”
“记得。”他说,“你说现代外卖员冬天送餐,全靠一口辣撑着。”
我抱着袋子,突然有点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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