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地窖缝隙里钻上来,带着一股铁锈混着腐草的腥气。我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石板,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青光熄灭后的角落。
人走了。
但我没动。
刮刀还攥在手里,掌心全是汗,滑得几乎握不住。刚才那一幕太近了——黑衣人蹲在第三根柱子旁,把一块暗红色石头塞进木梁夹缝,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家后院埋腊肉。
不是新手。
更不是临时起意。
我慢慢爬过去,膝盖压过一截干枯的藤蔓,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到了柱边,我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抚过嵌槽边缘。果然,昨晚那块血引石被换掉了,新石表面有细密划痕,像是用钝器强行撬开又重新封上的。
我从袖袋摸出一枚铜钉,在旧槽口最深处划了一道。
记号有了。
接着,我在柱底蹭了蹭手指,沾上一点灰白纤维——是粗麻布,常见于杂役穿的劳作服。但这块布丝理偏紧,染色不均,更像是改装过的密探装束。
我把它裹进油纸,塞进腰带夹层。
做完这些,我才敢喘口气。刚想退开,左手小指突然抽了一下。
不对劲。
我猛地回头盯住那道青光亮起的位置。记忆翻涌——刚才那人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手腕。左手小指……缺了半截。
这伤我见过。
上个月刑堂行刑记录里提过,有个密探私传消息被抓,按规矩断指烙印,留了条命去跑腿送死信。那种伤疤不会长好,只会年年裂开渗血。
内部的人。
而且是能拿到“紫纹匣”级别任务的低阶密探。
我缓缓退出地窖口,顺手把门虚掩。外面天还没亮,厨房静得能听见灶膛余烬噼啪炸响。我靠在墙边,心跳快得发疼。
这已经不是栽赃那么简单了。
他们是冲着地脉来的,而我,正站在阵眼上。
***
清晨第一缕光挤进窗棂时,我已经在熬汤了。
锅里翻滚着牛骨和辣料,红油浮在表面,香气霸道地压住了昨夜残留的血腥味。我一边搅勺一边数着时间,耳朵听着门外动静。
赤燎的脚步声准时出现在廊下。
他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铠甲撞上晨光,叮当一声。
我舀起一碗汤,特意多捞了些碎牛肉和辣椒段,走过去递出去:“将军辛苦,这碗加料的,专为您留的。”
他低头看我一眼,接过碗。
就在他指尖触到碗沿的瞬间,我把藏在拇指下的微型符纸轻轻一推,贴上了碗底。
背面用辣椒油写着三个字:查地窖。
我没说话,只笑着点了点碗:“趁热喝,凉了就澥了味。”
他目光微闪,没问什么,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会懂。
一个常年冲锋陷阵的魔将,连敌军旗语都能靠眼神对出来,怎么可能看不懂这点小动作?
关键是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所以我还得补一句:“今早地窖响了一宿,估计是风大吹松了梁子,待会儿得请工匠来看看。”
这话是说给墙外听的。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玄烬来了。
他站在厨房中央,没穿战甲,也没带随从,可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刀,压得空气都沉了几分。
“庆典供品准备如何?”他问。
我继续搅锅,头也不抬:“都按您定的规矩办。双人封坛、编号登记、试吃留样,连切菜的砧板我都分了生熟区。”
他嗯了一声,视线扫过调料架。
那一排陶罐整整齐齐,火漆封条完好无损。尤其是“山椒粉”那罐,我昨晚重新贴了标签,编号改成了“七丙”。
他看着,忽然问:“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手顿了一下。
“从前”是谁的从前?
是他记忆里那个蹦跶着煮火锅的“她”,还是我这个冒牌外卖员?
我没接话,只笑了笑:“人总得进步吧?客户投诉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态度问题了。”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眸色深得像井水。
然后他说:“你比从前谨慎。”
这话听着像夸奖,可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试探。
我心头一紧,赶紧端起锅铲敲了敲锅边:“那当然!现在可是大项目,KPI摆在这儿呢,完不成要扣绩效的。”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又是这个词。
“她”也爱说。
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打开账册:“正好您来了,我列了个检修清单。地窖三号梁有点松动,建议派专人加固;还有西角门排水沟淤了,怕汛期反灌;另外‘龙涎香粉’库存只剩半包,得补货。”
我把册子递过去,手指恰好遮住“地窖”两个字上的暗记——一道歪歪扭扭的月牙痕,是我用指甲掐出来的。
他接过册子翻了翻,沉默片刻,点头:“准了。”
转身要走时,他又停下:“工匠今日会来。”
门关上后,我才敢松一口气。
我知道他在怀疑。
但他没拆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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