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的热度还在手腕内侧蔓延,像一块贴着皮肤的炭。我盯着那罐“山椒粉”,没动,也没回头。窗外的注视感黏在后颈,但我不能露怯——外卖员最懂什么叫“客户正在偷看配送进度”。
我慢条斯理地卷下袖子,把符纸盖住,顺手从灶台抓了把粗盐撒在案角,假装整理调料架。盐粒落在陶罐边缘,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某种暗号。
这招是跟老李学的。他说以前送夜宵,总有人躲在楼道里盯他,他就故意放慢动作,边走边嗑瓜子,瓜子壳一路丢到楼下,第二天调监控,直接锁定了砸车窗的惯犯。
我现在也在丢瓜子壳。
只不过,这次的瓜子壳是那一张写着“换人了”的油纸。
我把它塞进了明日献祭糕点的配料清单夹层里——赤燎每天晨巡都会翻这本册子。只要他看到,就知道厨房已经换班,内应潜入,而我,还在岗。
***
天刚亮,雾气还没散尽,厨房的炉火已经烧了起来。我蹲在地窖口,一根根检查支撑梁。木头表面光滑,没有虫蛀痕迹,但我在第三根柱子底部摸到了一丝湿意——不是渗水,是某种液体泼洒后留下的微黏感。
我蘸了一点抹在指尖,凑近鼻尖。
腥。
不是血,但接近。
我立刻翻出昨日采买单,在“紫纹匣”旁边画了个圈。那东西昨夜被大长老的侍从带走,登记用途是“祭祀熏香”,可它根本不在常规香料名录里。
正想着,空气忽然一沉。
玄烬来了。
他没带随从,也没穿战甲,只披了件玄金长袍,步子轻得像踩在棉花上。但他一进来,整个厨房的温度就降了三度,连灶膛里的火苗都矮了一截。
我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脸上堆出笑容:“魔尊早啊!今天想喝辣汤不?新熬的,保证不齁嗓子。”
他没接话,目光扫过那一排贴了编号标签的调料罐,最后停在我手上那张采买单上。
“你清点过了?”他问。
“嗯。”我点头,“每一罐都核对了封条,尤其是‘山椒粉’,我还多看了两遍。”
他眼神微动,似乎在判断我这句话的真假。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外卖员,凭什么对封条这么敏感?
但我不能说是因为昨天符纸发烫才复查的。那太可疑。
所以我补了一句:“毕竟上次出了事,咱得讲究‘售后服务满意度’嘛。”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又是这个词。
“她”也总说这个。
他沉默两秒,忽然开口:“庆典供品,你负责一部分调度。”
我心跳猛地一顿。
来了。
这不是信任,是把我架上火堆烤。
一旦出事,第一个砍的就是我。
但我笑得更灿烂了:“谢谢魔尊!我一定确保每道菜都‘准时送达,口感在线’!”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莫要懈怠。”
门关上那一刻,我脸上的笑瞬间垮掉。
我靠着灶台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指掐进掌心。
他们要我当负责人?行啊,那我就当个“最会埋雷的项目经理”。
***
午后,阴云压城。
我让王婆端着补汤路过长老阁侧廊。她腿脚不利索,走得慢,正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回来时,她悄悄告诉我:“……听见‘血引阵’三个字,还有幽梦哭着说‘若失败,我必死’。”
我眼皮一跳。
血引阵需要活人踩中阵眼触发,而庆典献舞环节——捧灯领路的人是我。
这不是巧合。
他们是想让我成为那个“意外启动阵法的替罪羊”。
我立刻召集厨房所有人,宣布新增“双人封坛制”:所有重要食材必须由两名不同班次的厨役共同贴封火漆,缺一不可。
有人嘀咕:“这不是添麻烦吗?”
我冷笑:“上次毒粉是从公用调料台混进去的,就是因为没人监督。现在双人封坛,谁想动手,就得先收买两个不相干的人——您觉得,您的同事值多少钱?”
全场安静。
我知道他们在怕。但怕比死好。
至少现在,他们还愿意听我的。
***
傍晚,我独自留在厨房。
赤燎来了一趟,站在屋檐上没下来,只说了句:“守卫换了。”
我点头:“辛苦。”
他顿了顿:“你留的纸条,我看到了。”
我没问他是怎么发现的。赤燎虽然直,但不傻。他知道我在等什么。
他走后,我开始布置最后一道防线。
我把那包“龙涎香粉”倒在一张油纸上,分成五份,分别洒在厨房五个角落的门槛内侧。这种粉遇邪念会泛青光,虽然持续时间短,但足够提醒我——今晚,谁心怀不轨。
做完这些,我坐在灶前,手里握着一把刮刀。
刀刃很薄,照得见人影。
我盯着它,突然想起昨夜那个送汤的人。
他给我留了“勿夜行”的纸条,却又在子时三刻放热汤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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