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星的寂静比风暴星的狂暴更令人心悸。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能量波动,只有一片纯粹的虚无。“探索号”的传感器完全失效,只能依靠解析核心与星辰碎片的共鸣勉强定位方向。
“这里的以太粒子密度几乎为零,”苏薇看着仪表盘上的零值,声音有些发颤,“连解析魔法都很难调动能量。”
林野紧握着四颗星辰碎片,碎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虚空中开辟出一小片稳定的空间:“这就是本源裂痕的边缘,虚无能量吞噬了一切。古代解析者说这里是考验,或许就是要我们在绝对的虚无中,找到解析的终极意义。”
他们驾驶着“探索号”,在虚空中缓慢航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那是一颗悬浮在虚空中的灰色星球,表面没有任何特征,只有中央矗立着一根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光柱,光柱顶端连接着一片若隐若现的空间裂隙,正是本源裂痕。
“那就是虚空星。”光曦的声音带着敬畏,“光柱是虚空星的星辰之证‘虚无核心’,它在抵抗本源裂痕的侵蚀,同时也在被虚无能量同化。”
飞船降落在灰色星球上,脚踏实地的瞬间,林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下传来,仿佛要将他的能量、甚至意识都吸入虚无。他立刻调动四颗星辰碎片的能量,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屏障,才勉强抵挡住吸力。
“这里的虚无能量会瓦解一切‘存在’的概念,”林野沉声道,“包括我们的解析魔法。如果不能理解虚无的本质,我们连一步都走不了。”
他们朝着光柱走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虚无能量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抹去他们的存在痕迹。林野不断解析着虚无能量的特性,却发现它没有频率,没有轨迹,甚至没有“存在”的形态——它是“无”,是宇宙诞生前的状态。
“解析魔法基于‘存在’的规律,”苏薇的脸色苍白,“但虚无是‘无’,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我们怎么解析?”
林野停下脚步,望着本源裂痕中流淌的虚无能量,突然想起了风裂的话:“平衡不是静止,而是在狂乱中找到节奏。或许,‘无’也是一种规律,一种‘不存在’的规律。”
他尝试着放下解析魔法的“掌控欲”,不再试图理解虚无,而是任由其穿过自己的意识。在那片绝对的虚无中,他仿佛看到了宇宙诞生的瞬间——从“无”中诞生“有”,从虚无中迸发能量,形成星辰、星系,形成一切存在。
“我明白了!”林野眼中爆发出精光,“虚无不是‘无’,而是‘潜在的有’!它是一切能量的源头,也是一切存在的终点。解析的终极,不是掌控规律,而是理解‘有’与‘无’的转化!”
他将四颗星辰碎片的能量注入自身,同时放开对虚无能量的抵抗。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虚无能量不再侵蚀他,反而与星辰碎片的能量产生了共鸣,在他的意识中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宇宙图景:从虚无到存在,从能量到物质,从诞生到消亡,一切都在“有”与“无”的转化中循环。
“这就是‘有无解析术’!”林野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理解虚无与存在的转化,就能在两者之间自由穿梭!”
他将虚无解析术传授给苏薇和光曦,三人不再被虚无能量影响,顺利来到虚无核心前。光柱中的虚无核心已经布满了裂痕,显然快要抵挡不住本源裂痕的侵蚀。
“用有无解析术引导核心能量,”林野沉声道,“让它在‘有’与‘无’的转化中净化虚无能量!”
三人合力,将有无解析术注入虚无核心。灰色的光柱瞬间爆发出七彩的光芒,虚无核心开始吸收本源裂痕中的虚无能量,将其转化为纯粹的存在能量,再反哺给光柱。本源裂痕的扩张速度明显减缓,甚至开始收缩。
当虚无核心稳定下来时,一颗灰色的碎片从核心中飞出,落入林野手中——这是虚空星的星辰碎片。
“六颗了。”林野握紧碎片,六颗碎片在他掌心旋转,形成一个完整的能量球,“还差三颗,九星辰阵就能启动。”
虚空星的灰色表面开始出现绿色的斑点,那是存在能量催生的生命迹象。风裂的话再次在林野脑海中响起:“平衡不是静止……”他终于明白,九星辰阵的真正作用,不是唤醒星核之心,而是让九颗星辰形成“有”与“无”的平衡循环,从根源上修复本源裂痕。
离开虚空星时,本源裂痕已经缩小了近一半。林野回头望去,灰色的星球上绿意渐浓,光柱与裂痕的连接处闪烁着平衡的光芒。
“下一颗星辰在‘时间星’,”光曦调出星图,“那里的时间流速与其他星球不同,据说一天等于外界一年。古代解析者曾在那里留下‘时间解析术’的线索。”
林野看着手中的六颗碎片,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平衡能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解析的终极不是力量,而是理解——理解宇宙的本质,理解存在的意义。
“探索号”驶离虚空星,朝着时间星的方向飞去。前方的星空不再黯淡,而是流淌着如同河流般的时间能量。九星辰阵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本源裂痕的秘密,也即将被彻底揭开。
在宇宙的尽头,一场关乎“有”与“无”、存在与虚无的终极平衡,正在等待着他们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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