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导着，暗示着。
零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过了十几秒，他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电子音说道：【……你名下的……私人心理诊所旧址……就在城西。根据逻辑推演，那里……或许存在与当前身份相关的……初始数据锚点。】
私人心理诊所旧址？
林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来了！这就对嘛！一个被废弃的、属于“林夕”这个身份初始设定的地点，简直是存放“黑历史”或者“核心秘密”的最佳场所！这剧本编得，倒是很有几分狗血悬疑剧的味道。
“我的诊所旧址？”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怀念”，“没想到在这个……嗯，不太稳定的世界里，我还有这么一份产业。看来，于公于私，我都得去那里看一看了。”
她将最后一份文件放好，拍了拍手，仿佛下定了决心。
“走吧，零助理。”她看向零，笑容重新变得明媚而富有感染力，仿佛刚才的步步紧逼从未发生，“带路吧，我们去给我的‘故居’做个‘大扫除’。希望那里的‘灰尘’，不会像这里的‘数据流’一样呛人。”
她的话语轻松愉快，但零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和跃跃欲试的探索欲。他知道，她根本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在通知。
阻止她？以什么理由？世界不稳定？这反而成了她必须去的理由。
零看着林夕已经拿起外套和手提包，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核心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名为“不祥预感”的波动。他隐约觉得，让她前往那个地方，可能会打开一个连他都无法控制的潘多拉魔盒。
但是，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里很危险。】他最后尝试劝阻，电子音低沉，【异常信号强度远超这里。】
“危险？”林夕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在泪痣的点缀下，美丽又带着一丝狡黠，“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我亲爱的、‘多功能’的助手先生？万一再遇到‘数据洪流’，我还指望你像刚才那样，变着花样地保护我呢。”
她说完，不等零回应，便优雅地拉开了咨询室的门，步入了外面那个看似正常，实则危机四伏的世界。
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内部系统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噪音。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被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作品”反客为主，是一种多么令人……数据错乱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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