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娟迅速反应过来：“在先技术（prior art）！如果能找到更早的公开证据，他们的专利就可能被宣告无效！”
“但需要实物或出版物证明。”陈思北眉头紧锁，“日本的报告好找，贝尔实验室的演讲记录……”
“孙晓芸已经联系她在美国的同学了。”肖向东手指敲了敲文件，“同时，我们要做另一件事：反向研发。”
“反向研发？”陈思北疑惑，“我们现在不就在做吗？”
“不。”肖向东眼神锐利，“我要你们组织两个小组。第一组，针对摩托罗拉起诉的三项专利，研发出完全绕过它们的新方案——不是改良，是另起炉灶。第二组，”他顿了顿，“研究摩托罗拉现在最新型号传呼机的技术，找出他们可能侵权的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思北倒抽一口凉气：“你要……反诉他们？”
“专利战的核心是什么？”肖向东自问自答，“不是谁的技术更先进，是谁的专利武器库更庞大，谁更不怕互相核爆。我们现在只有一把手枪，对方有坦克。那我们就要在最短时间内，造出自己的坦克——哪怕粗糙一点。”
林美娟若有所思：“默克那边也一样。他们质疑我们的重组技术，那我们就公开部分技术路径，同时……研究他们最近五年新药的专利漏洞。”
“但要小心。”肖向东提醒，“不能真的侵权。我们要找的是‘他们在先技术已存在’的证据，或者他们专利申请中的漏洞。这是刀锋上跳舞。”
陈思北突然笑了，那是技术天才遇到高难度挑战时的兴奋：“有意思。我今晚就组建小组。”
“人员要绝对可靠。”肖向东沉声，“特别是从美国硅谷挖回来的那几个工程师，背景再核查一遍。这场战争，不能有内鬼。”
林美娟点头，又想起什么：“资金呢？国际诉讼律师费，每小时五百到一千美元。反向研发也需要投入。”
肖向东走到保险柜前，旋转密码，打开。里面不是现金，而是一沓股票凭证。
“去年做空赚的两百一十万，还剩一半。”他抽出几张，“加上北斗汉卡业务的持续现金流。我算了，够撑十八个月。”
“如果十八个月后还没结果？”
“那就抵押大楼。”肖向东语气平淡，“中关村这块地，去年买的时候两千万，现在值三千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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