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才漫过城西的老墙,老槐树深处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树心深处的蚁后撞破了困蚁浆的残壳,半截暗红色的腹部从蚀痕中探出,口器死死咬住槐魂本源的光团,太爷爷的意念在林厝意识中颤如游丝:“它在吞魂!再耗半刻,槐魂光就散了!”林厝臂上的共生锁泛着死寂的灰白,紧贴树心的掌心能触到蚁后灼手的硬壳,右臂蔓延的槐木纹已爬至眉心,连瞳孔深处都映出暗红的蚁影。
“林哥,秘策后面还有批注!”爷爷跪在盘根错节的树根前,槐魂秘策被晨露浸得绵软,朱砂批注在微光中显出一行新字:“本源分流,非一人承担——由共生体引本源而出,全城人以鲜活记忆为渠道,共担本源之力,既可困住蚁后,又能保全槐魂!代价是……分承者会沾染槐魂残力,短期内难以消散,但不会危及性命!”
“我来分!”王老板第一个攥紧林厝的手腕,手背伤口仍在渗血,旧围裙上的馒头焦屑蹭上共生锁,“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沾点残力算什么!”李婶拎着热气未散的蒸笼挤上前,笼屉边缘缠满居民刚剪下的发丝——那是带着体温的活忆丝:“用这丝绑手,记忆渠道更稳!我蒸了一辈子暖意,扛得住!”
居民们迅速围拢,以活忆丝将手相连成链:卖布的张姨发丝缠着张婶的胎发绳,赵叔粗糙的茧手紧握孩子们柔嫩的小手,连拄拐的老奶奶也让孙子托着她的掌心贴在链尾。林厝望着链上浮动的淡金色记忆光晕,猛然想起太爷爷记忆中的暴雨夜——当年的居民也曾这样手牵手,以整座城的温暖记忆抵御阴虫。双魂在他意识中同频震颤,他咬紧牙关,将掌心压入树心蚀痕:“本源分流,启!”
淡绿色的槐魂本源自他掌心涌出,如一道温热的活溪,沿着活忆丝流向每一双手。第一个承接本源的王某浑身一震,旧围裙上的焦屑骤然发亮,他脱口喊出活忆语:“我第一次蒸出像样的馒头,是林哥教我加槐叶粉!”本源之力随话语分流而出,链上众人接连震颤,活忆语在晨雾中此起彼伏:“我给林哥补过槐木腿的绑带!”“我画的槐树叶被林哥贴在作坊墙上!”
本源力在链上凝结为金绿色的光环,如一张活网,沿着树心蚀痕缠向蚁后。蚁后发出刺耳的尖啸,吞魂的口器被光网锁住,暗红甲壳泛起绿斑——本源力正侵蚀它的卵。老槐树枝桠重绽浓绿,镇忆铃“当”地一声震响,绿锈间的啃痕竟开始愈合,林厝眉心的槐木纹也褪去半分。
就在光网即将收拢之际,阴源渊方向传来“咻”的破空声——五柄漆黑的“蚀忆刃”穿透晨雾,刃身缠绕吞噬暖光的阴丝,直劈活忆链的薄弱处:“渊主有令,断其渠道、杀蚁后,逼共生体独承本源!”阴渊卫的新杀招刚触及活忆丝,丝线便蚀为黑灰,链尾的老奶奶踉跄倒地,孙子惊叫着抱住她:“奶奶!”
“护住链尾!”张婶扑身将老奶奶护在身下,城忆册迎向蚀忆刃——册页的暖光与刃尖阴丝碰撞,发出“滋滋”腐蚀声,刚粘合的合照又裂开一道缝隙。林厝的本源流顿时紊乱,蚁后趁机挣脱半面光网,再吞一口槐魂光,太爷爷的意念微弱几不可闻:“刃上附有渊主的蚀忆之气,寻常城忆抵挡不住!用忆火镰!”
王老板掏出怀中的旧火镰,镰刃焦屑残留着忆火余烬,他迎着蚀忆刃冲上:“我来挡!林哥你稳住分流!”火镰与黑刃相撞,金红忆火顺刃蔓延,阴丝应声而断,可蚀忆刃仍砍入他肩头,伤口渗出黑血——血液未滴落便被活忆链的暖光逼回,王老板闷哼一声,高喊活忆语:“林哥帮我补过被阴兵砍破的围裙!这刃不如阴兵凶悍!”
孩子们举着城忆画冲来,将画纸贴向蚀忆刃——画中的林厝高举镇忆铃,周围居民笑容灿烂,暖光透纸渗入刃身,黑刃竟逐渐泛白。“这是我们的活忆画!能烧蚀你的刃!”领头男孩将碎奥特曼残片钉在画心,碎片的暖光与画纸交融,“林叔叔说,我们的画比真的还暖!”
林厝借机将本源流催至极致,金绿光网重新收紧,将蚁后缠为绿茧。可最后一柄蚀忆刃陡然转向,直刺城忆册——那是链上记忆最浓郁之处,刃尖阴丝缠绕渊主气息,张婶欲挡却被刃风扫中,摔在槐树下。林厝瞳孔骤缩,欲调动本源阻刃,却发现蚁后猛地自爆甲壳,暗红蚁卵液喷溅于活忆链上,链上暖光顷刻黯淡大半。
“不好!它要召唤渊主!”太爷爷的意念陡然尖利,蚁卵液在地面汇成暗红阵纹,与门痕的渊纹相连,“这是‘唤渊阵’!卵液即为钥匙!”阴源渊方向的天空瞬间墨黑,浓浊的阴核气如瀑布倾泻,渊主巨影在气流中凝实,体积暴涨三倍,手中巨斧缠绕吞噬魂魄的黑焰:“共生体,你终究引出了本源!正好为我献上锁魂之物!”
巨斧劈向活忆链,黑焰如狂潮奔涌,瞬间熔断链尾的活忆丝。老奶奶的孙子哭着拾取断丝,衣角被黑焰燎着,李婶扑上前用蒸笼罩住男孩,笼屉的暖光压灭黑焰,自己的手臂却被灼出黑泡:“护住孩子!绝不可让黑焰沾身!”赵叔抡起城忆钉砸向巨斧,钉子触刃即熔,他却朗声大笑:“林哥,我修的绑带还牢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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