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立刻蹦出几条实时弹幕:
【???手办?这材质看起来好诡异啊】
【背景是……花圈?主播你这直播间选址挺别致啊】
【纸扎火锅有点意思,报价吗?想送个给我前任】
林厝脸唰地白了,一把抢过摄像头强行关机,压低嗓音对小杨道:“别乱动!这设备还没调试好,不能开播!”
“啊?抱歉抱歉!”小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顺手就…… 不过你看,这不马上就有互动了?说明有市场!你朋友要是缺主播,我随时可以顶上,零薪酬,管盒饭就行!”
李佳琪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林老板,你这朋友真是个活宝,不如就让他当我的直播助理吧,比你这闷葫芦强多了!”
“绝对不行!”林厝想都没想就否决——让小杨掺和进来,“阴间直播葬礼”的秘密迟早曝光,到那时别说奶茶店,怕是得直接进精神病院。他半推半请地将小杨往门口送:“你忙你的单去,别耽误正事,奶茶我收了,多谢。”
“那成,有事随时扣我!”小杨挥挥手,走出门还不忘回头喊,“贴纸记得用啊!我侄女等着看效果图呢!”
门刚关上,李佳琪的笑声便更加肆无忌惮:“你也太不禁逗了!人家一片热心,看你把人吓的!”
“你懂什么!”林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抓起那杯珍珠奶茶猛吸一大口,三分糖的甜意丝毫无法化解他心头的焦躁,“要是让他知道这是在给鬼办葬礼,他不当场吓晕过去才怪!”
就在这时,铺子里灯光骤灭,空调运作声戛然而止,连手机信号格也瞬间空空如也——全面停电了?
林厝摸出手机点亮手电,光柱扫过柜台,猛地定格在纸扎火锅上——不对劲! 那原本鲜红欲滴的纸剪辣椒,此刻竟蒙上了一层焦黑色,边缘卷曲发皱,如同被烈火燎过一般。
“我的火锅!”李佳琪尖叫着扑过去,急得在空中直转圈,“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刚才那个黑影搞的鬼?!”
林厝也慌了神——明天就要用,现在火锅毁了,王大爷远水救不了近火,上哪儿找替补?他猛然记起爷爷纸条上的备注:“若纸扎品灵性受损,以螺蛳粉原汤浇淋,其效胜于香火。”
螺蛳粉汤?昨晚为了“驱邪”,确实煮了一包,剩汤还在冰箱里。林厝冲到冰柜前,端出那碗凝固着红油、散发着浓烈酸臭的残汤——气味扑面而来,李佳琪立刻捏着鼻子暴退三米:“你真要用这个?!太丧心病狂了!”
“不然呢? 让你的葬礼用一个烧糊的锅底吗?”林厝端着汤碗,视死如归地走到纸扎火锅前,闭紧双眼,将汤汁迎头浇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焦黑的辣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暗沉,恢复鲜红,卷曲的纸边迅速舒展平复,连之前被小杨碰歪的纸扎毛肚,也自动回归了原位。那股霸道的酸臭味迅速消散,转而化为一缕清淡宁神的檀香,与铺内其他纸扎品的气息融为一体。
“这……这简直神了!”李佳琪难以置信地凑近,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居然一点味道都没留下!你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厝也处于震惊之中——他一直以为爷爷只是个恪守祖训的殡葬师,没想到竟深谙此等玄异之术。他拿起那张“避规符”,发现符纸上的朱砂纹路色泽似乎黯淡了一分,仿佛消耗了部分灵蕴。
未等他细究,柜面上的直播设备突然自主地“嘀”了一声,屏幕幽幽亮起,呈现出的却非直播界面,而是一个署名为“致林厝的最后通牒”的视频文件。
林厝心头一紧,点开播放——画面中,一个面部打着厚重马赛克、身着笔挺黑西装的男人正襟危坐,手中稳稳托着那枚银色监会令牌。他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冰冷如金属摩擦:“林厝,区区一张避规符,便妄想逃脱制裁?明日午后三时,李佳琪葬礼之上,吾等将亲临‘拜会’,教你领教,僭越规则,需付出何等代价。”
视频戛然而止,屏幕重归黑暗。林厝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机,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失血泛白——监会竟要亲临葬礼现场!届时若小杨也在场,局面将彻底失控!
他正欲将此事告知李佳琪,怀中的牛皮纸信封却再次滑落一物——一片边缘参差不齐的碎纸,似从某张更大的图纸上撕下,其上描绘的奇异纹路,与他工服领口浮现的图案如出一辙,旁边还勾勒着半个残缺的“环”字。
林厝拾起碎片,爷爷手册中那句一直令他费解的话,猛然浮现脑海:“万法归宗,规则之源,尽藏于‘环’。”
“环”究竟是什么?这碎片与那所谓的“规则”有何关联?明日的葬礼,白事监会又将布下何种杀局?
无数疑团如潮水般涌来,林厝凝视着碎片上那神秘莫测的纹路,一个强烈的预感击中了他:爷爷的神秘失踪,必然与这白事监会,以及这些无处不在的诡异纹路,有着千丝万缕、深不可测的联系。而他,已在不经意间,踏入了远比“阴阳殡葬”更为幽深恐怖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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