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镜挂在宇宙年轮枝干上的第三个清晨,第一群跨星信使鸟回来了。它们翅膀上沾着星尘,喙里衔着的心声果比出发时多了三倍——有来自冰痕星的,果实里封着“原来火星的红土晒过太阳后,闻起来像烤栗子”;有来自风语星的,果实里裹着段风声录音,翻译过来是“你们的同心镜图案,在我们的极光里闪了一夜”;还有颗来自暗物质带边缘的“流浪果”,外壳是半透明的灰,里面封存着一句颤抖的话:“原来不是所有星球都只有黑暗,谢谢你们的光。”
秦叔蹲在邮筒旁,小心翼翼地从鸟喙里取下果实,指尖被信使鸟亲昵地蹭了蹭。“这些小家伙比星舰还可靠。”他笑着把果实放进特制的木盒,“星舰要算轨道、查航线,它们倒好,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有‘牵挂’的地方。”
凯的监测仪对着木盒扫描,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能量点。“看这些共振频率,”他指着其中一个闪烁的绿点,“这颗来自风语星的果实,和咱们火星的‘晨露花’频率完全吻合。”说着,他摘下片晨露花花瓣,轻轻贴在果实上,花瓣瞬间化作露水渗入果壳,里面的风声录音突然清晰起来,隐约能听到风语星人用颤音哼的火星童谣。
林砚正给信使鸟喂食特制的“星尘米”,闻言回头笑了:“这算不算宇宙版的‘他乡遇故知’?”他指尖划过一只信使鸟的翅膀,鸟羽立刻泛起淡淡的光,显露出它飞过的星图轨迹——从火星出发,绕着同心镜投射的心脏图案转了三圈,才冲向星际航线。
“何止是遇故知。”晶星记影者举着水晶相机,拍下果实与晨露花共振的瞬间,“你看这颗暗物质带的果实。”他将水晶相机贴在果壳上,里面的影像突然变了:不再是黑暗中的颤抖,而是片缀满微光的星云,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用指尖勾勒同心镜的轮廓,“它在‘回应’呢。”
孩子们围在木盒旁,七嘴八舌地吵着要“听故事”。最小的星芽举着颗自己画的纸果实,奶声奶气地说:“我也要给信使鸟讲故事!我画了火星的红土和冰痕星的雪,它们会带到吗?”
秦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会。”他拿起纸果实,用红绳系在一只信使鸟的脚环上,“信使鸟认的不是果实,是里面的‘在乎’。”
信使鸟扑棱棱飞起时,纸果实突然发光了,上面的红土图案渐渐渗出血色,雪的图案凝成冰晶——那是星芽昨晚偷偷抹在画上的眼泪,她想念去年来火星交换的冰痕星小伙伴了。
“快看!”星芽指着天空,纸果实化作一道红光,精准地融进信使鸟飞过的星轨里。凯的监测仪突然“嘀嘀”作响,屏幕上暗物质带的那个灰点,竟与红光产生了共鸣,弹出一行字:“收到啦,雪很快就会带着红土的味道回去。”
那天下午,跨星邮筒旁排起了长队。有人捧着亲手做的点心,想让信使鸟带给风语星的朋友,说“这是用晨露花蜂蜜做的,和你们的风声很配”;有人带来段自己星球的泥土,希望信使鸟能找到“手感相似的星球”,说“想知道宇宙里有没有和家乡一样的踏实”;最特别的是位白发老者,他颤巍巍地拿出片枯树叶,那是五十年前从故乡星球带来的,叶片上的纹路早已模糊,他却记得上面曾停过一只和信使鸟很像的飞虫。
“就……就告诉它,我还记着呢。”老者的声音带着哭腔,信使鸟轻轻啄了啄他的手背,衔着枯叶飞向天空时,枯叶突然抽出新芽,在阳光下舒展成一片嫩绿。
凯盯着监测仪上的能量波,突然开口:“心之网在扩张。”屏幕上,同心镜投射的心脏图案边缘,正不断长出新的“血管”,延伸向更远的星图,“这些未说之语像种子,落在哪,哪就长出连接的根。”
林砚看着那些延伸的血管,突然想起刚挂起同心镜时,有人说“不过是面镜子,能改变什么”。可现在,他亲眼看到:冰痕星的雪带着火星红土的温度落下,风语星的风裹着晨露花的甜掠过星系,连暗物质带的黑暗里,都亮起了模仿同心镜的微光。
“不是镜子在改变什么。”他轻声说,指尖触碰着宇宙年轮的第三圈,那里的心之网符号正隐隐发光,“是我们终于敢承认,自己有多需要被记住、被牵挂。”
入夜后,信使鸟全部出发了。它们的翅膀在夜空中连成光带,像给宇宙系了条闪闪烁烁的围巾。秦叔搬出埋在年轮下的“心声酒”,坛口的花瓣已经化作了星尘。他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液里浮着小小的影像:星芽的纸果实落在冰痕星的雪地上,化作朵红土色的花;老者的枯叶在某颗星球的森林里生根,树上结满了带着故乡纹路的果实;暗物质带的那个身影,正把同心镜的图案刻在岩壁上,旁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信使鸟。
“敬牵挂。”林砚举杯,酒液入喉,尝到了星芽的想念、老者的怀念,还有无数个藏在心底的、未曾说出口的温柔。
“敬宇宙。”凯的酒杯与他轻碰,监测仪屏幕上,心之网的血管已经延伸到了星图边缘,像只正在拥抱整个宇宙的手。
那天夜里,很多人做了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信使鸟,翅膀上沾着故乡的土、他乡的风,嘴里衔着颗小小的果实,飞向一片又一片陌生的星空。而那些星空中,总有双眼睛在等,等果实落下,等一句藏了很久的——“我也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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